陆子卿眼眸一凛,刀光忽地横扫,割开那脖颈的经脉,血喷出来溅到衣袖上。
高个子的刀还没举起来,就倒下去不动。
待郭州睁眼反应过来时,只觉颈间一股冰凉。
许是方才急转弯时,马蹄声和车轱辘声动静太大,车厢外面两个人根本没发现,继续驾着马车走。
陆子卿另一只手用刀挑开孕妇手上的绳索,又让她把郭州双手捆起来,蒙上眼睛跪着。
“你离成功就差一步,可惜了。”陆子卿把刀锋压重两分,“让他们停下,快点。”
郭州被激的抖了一下,冲车厢外喊,“老五,老五停下,老五。”
眼看就要到城门口,老五闻声,边拽停马车边和矮个子嘟囔。
“将军这是怎么了,眼看就要到城门口,停下做什么?”
马车还没停稳,矮个子推开门的一瞬间,还没看清楚飞出来的是什么,喉间只觉一阵尖锐刺痛,两眼一抹黑滚到地上。
车轱辘刚好从腿上碾过,迫使车身斜晃了一下,街面上的百姓顿时惊叫躲开,停在不远处指指点点,看热闹。
跟在胡同暗角的郎司瞧见,一脸疑惑,“马车怎么停了?那人是死了?什么情况?”
萧彦没应声,他知道是陆子卿得手了,打马冲上去,周围的官兵也跟着围过去。
还不待他靠近,马车后门被推开,里面陆子卿押着郭州,朝他急声说。
“她要生了,快点送她去医馆。”
几个官兵很快将孕妇送走,郭州被杨舟楠拽出来。
郎司瞟了一眼车里车外死的人,半挎着腰绕到陆子卿跟前,一副探究的神态问。
“这里三个高手,都是你杀的?”
陆子卿悄悄收起匕首,说:“三脚猫的功夫,碰巧了而已。”
碰巧?
又是这番说辞。
抛开车外两人不说,在密闭的空间里,有一个孕妇在,一个人要同时对付两个会武功的男人,而且还是高手。
也没见多激烈的打斗,更没有受伤,这事儿若是放在郎司身上,就算他本人能应付,却也没办法保证孕妇不受一点伤害。
这本事,就一句“三脚猫的功夫”敷衍过去,只有傻子才会信。
郎司不温不火地笑了,“上回铁器铺那伙人,眼下这几个,哦?差点忘了还有秋猎,那么多刺客,你居然毫发无损,这三脚猫的功夫属实让人吃惊啊。”
正说着,萧彦走过来,郎司看他一眼后便走开。
“他在问你什么?”
陆子卿随口说:“他不信我是三脚猫的功夫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萧彦瞟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,似笑非笑的蹙了眉,“确实难以信服,不过……”
他随手搭在陆子卿的肩膀,不轻不重握了一下,“谢谢,又帮我一个大忙。”
“你帮我,我帮你。”陆子卿说。
两人默契一笑。
郭州被士兵架着,萧彦慢慢靠近,还是一如往常那张冷峻的脸。
“风水轮流转,今日,换你栽到我手里。”他抓起郭州的衣襟,冷眼盯着他。
“从你这里,我只想知道两个问题,当年兵败的案子,我爹那场爆炸案,主谋是谁?”
郭州咬牙哼一声,不说话。
“你不说话没关系。”萧彦甩开他,“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,给我押走。”
萧彦刚把头让开,身后一支冷箭骤然飞过来。
他敏锐的察觉到那丝微弱的破空声,忽地急侧脸反手捉住箭杆,郭州的眼睛当即瞪大,没一会儿便倒在士兵身上。
在场的官兵顿时炸了锅,回首朝射箭方向望去,两个黑衣人正在不远处的房顶上。
杨舟楠眼疾手快,抄起士兵手中的弩箭,连射两箭,那两人顿时从房顶滚落下来。
萧彦死死盯着郭州那深入心窝的箭头,只听“啪”一声响,手里半节箭杆被折断,猛然甩到地上。
士兵被他的眼神吓得心惊肉跳,不自觉往后挪了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