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同窄巷里没人,万公子被猛地抡到墙上,撞得“啊”一声惨叫,再滚到地上,鼻腔里当即流出两股血。
这手劲儿对于一个文弱公子来说,经不起第二下。
他趴在地上呛咳两声,捂住胸膛站起来,抬臂揩掉鼻血。
只见一个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壮男人冷冷盯着自己,后面还跟过来一个。
先前预备的火气立时消下去一半,却仍撑着两分场面,斥道。
“你们是何人?知道我是谁吗?就敢打我。”
萧彦背手盯着他,沉声说:“左都御史万家二公子,万程光。”
万程光轻喘气,盯着二人,“知道我是谁还敢打我,你们是不想活了吗?”
萧彦说:“光天化日之下,万家公子当街强抢民女,若是闹得全京城皆知,再让皇上知晓,你说你老子会不会觉得脸上很有光,再抽你一顿?”
万程光是万丰年喝醉酒,睡了府上丫鬟生的庶子。
父亲身居都察院高位,大姐是当朝皇贵妃,大哥又是国子监祭酒,还有个亲王外甥。
家世地位如此显赫,按常理,他怎么都能混个一官半职。
可不知这基因随了谁,万程光从小不学无术,好吃懒做,慢慢长成一个混吃等死,到处消遣的纨绔公子哥,一事无成,不受家里人待见。
虽然他平时在外张狂,但是也怕给父亲惹祸,在官场上招来有心之人打压。
离上一次挨打还是四年前,十四岁时,在酒楼看上一个卖唱的小姑娘,那姑娘不从,最后不小心将人弄死了。
为这事,京城闹得沸沸扬扬,万丰年在官场上就被人弹劾,家风不正,纵子行凶。
他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个替死鬼,把事情压下来。
回来就把万程光吊在房梁上,差点打死,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。
他啐掉流到嘴角的鼻血,脸上挂着傲劲儿。
“少他妈拿我爹压我,有种报上你的名字。”
萧彦:“萧彦!”
万程光闻言,眼睛瞪大了,惊诧道:“你……你就是定北侯,萧彦?”
他常年混迹风流圈,只听说过定北侯叱咤沙场的事迹,也知道此人是个杀伐果决的狠人,却没见过真人。
如今以这种方式见面,不禁心生胆寒。
萧彦没有答话,只向他慢慢逼近,万程光单手扶住墙本能往后面退,盯着那森冷的目光胆怯道。
“……你、你想干嘛?我爹是左都御史,你还敢杀我不成?”
“杀你?”
萧彦继续朝前走几步,万程光摸着冰冷的墙砖一直后退,身子止不住发抖。
只听冷风带动头顶上方的槐树丫沙沙响,叶片飘落下来。
就见刀光晃过,他右手掌忽地被抬起撑到墙砖上,一把三棱匕首的刀尖穿过叶片,已然插进他指缝间的砖缝里。
这一系列动作快准狠,不到吐息的功夫。
平日里,都是万程光欺负打压别人,在外从来没有人能打压自己。
这一次差点吓尿了,他两腿弯曲不停哆嗦,死死盯住那匕首,喉咙干巴的一直咽口水。
萧彦单手压在那只手背上,盯着他,寒声说:“这爪子没事儿别乱摸,小心下次就没了。”
万程光心口咚咚直跳,立时想起方才摸了那个美人一把,忙慌口道:“……我、不敢了,不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