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身隐在海水纹里不易察觉,可细看之下,能看见角和鳞片,还有五爪,正是龙纹。
“这?”他有些错愕,“怎么会?”
萧彦看着瓶子分析说。
“哥知道叔叔喜欢古玩瓷器,应该是被人故意设计了,包装时被掉包,两只瓶子的纹印很相似,不细看察觉不到,哥应该是没注意,拿回来直接摆上了,又正巧被钱侍郎瞧见,得赶紧处理掉。”
“这些人真是无孔不入,居然在这些东西上做文章。”
萧良怒斥一句, 叹道,“幸亏这折子没来得及呈上去,若是不然,今日被抄家的便是我这国公府。”
萧彦放下瓶子,说:“不光是叔叔这里,他们盯着的是我们整个萧家,此事若是敞开,颜家定会咬我们一个谋反大罪。”
他提醒萧良,“叔叔一定要叮嘱哥,日后谨慎些,这次是万幸,可难保不了下次。”
陆子卿从侍郎大人宅中出来已是黄昏,一日一夜没休息,人有些恍惚没精神。
金鼓大街人流不减,西灵河两岸的酒楼已经挂上灯,倒映在河面上,画舫轻舟里也有客人进进出出。
他慢步过河道街面,寒风吹在脸上有些扎皮肤,身子不禁打个抖。
陆子卿穿过人群,目视右侧的铺面,准备找家面摊随便吃点东西就回侯府。
身边不时有文人雅士从他面前横穿而过,谈笑风生往左侧的轻舟上去。
石阶上面那条街有吃的,他往上去,半道上就听到河边一阵骚乱高呼。
“哎呀,别挤了,有人掉下去啦,快啊,你们谁会游水将他捞上来。”
陆子卿侧脸往骚乱方向看去,周围的人都往河边聚拢过去看热闹,木桥上也站满了人。
“这么冰的水谁敢下去啊,人没捞上来就得冻死在里面。”
“快去找执勤的军爷。”
“让一让,麻烦大伙让一让,我好出去啊……”
陆子卿小跑过去,挤进人群站到最前面。
还没看清楚河里的情况,身后的人像是看不到不过瘾似的,仍够着眼睛往前面挤,将他推得踉跄几步,险些掉下去。
“不要挤,往后退。”他冲后面的人喊,“河边没有护栏,再挤就掉下去啦。”
一嗓子下去,身后的人低笑着往后面退。
陆子卿回首看下去,见一个人在水里面费劲的扑腾,河面离地有一丈多高,两边都是石堤无处着力。
他冲周围人喊,“有没有绳子,绳子,谁有绳子?”
这时,旁边木桥上有人应声,“快去店里拿绳子过来,快点。”
很快,从木桥上又传来一声喊,“公子,绳子接住。”
陆子卿接住扔过来的绳子,麻利往腰上套住,利落跳下去。
刚下水就打了激灵,入冬的河水冷得透骨头,他抹一把脸,往那人游过去。
冰水里扑腾太久,那人闭眼呛咳不止,身子往水下沉,双手拼命乱刨。
陆子卿一手搂住那人后腰,一手拉住绳子,河岸边几个人合力往岸边拉,一番折腾总算上了岸,周围人低语着慢慢退散。
那人是个肤白俊朗的少年,呛了几口冷水已经躺在地上人事不省。
陆子卿跪在旁边,双手撑在他心口按压几下,那少年豁然呛咳出几口水,慢慢睁开眼。
他将人扶起来靠墙坐着,“怎么样?还好吗?”
那少年模样很是英气,双眼略微狭长,是高冷的富家公子里透出几分坏小子的气质。
虽然是少年模样,但是又比少年多出三分成熟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