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兰芝悄悄侧眸倪了他一眼,便向盛治帝叩首行礼,盛治帝对陆兰芝印象不太深,迷惑的想着让她平身。
“你是何人?报上姓名。”
陆兰芝低眉回话,“回皇上,民女是陆衡之女陆兰芝。”
殿内惊讶,盛治帝随同那些小声的议论声一起惊愣几瞬,而后脸色冷了几分。
“大胆,陆衡罪臣之身,家小早在二十年前就已伏法流放宁古塔,陆衡之女怎会在此处?”
章桐适时接话,“皇上,此女确乃陆衡之女,因当年陆衡下狱定罪时,陆兰芝已经嫁作人妇,不算陆家人,故而没有随同服刑。”
盛治帝半垂眼眸想了想,说:“好像是有这么回事,你说你父亲是遭奸人所害,这是当年的铁案,章卿为你谏言上殿,你可知你所言所行,后面会有何后果?”
陆兰芝说的毅然,“民女求得章尚书谏言,既敢站在御前,就知道后果。”
盛治帝暂且听她一说,问,“那你要状告何人?你父亲是受谁人所害?”
“民女要状告我曾经的结发夫婿。”陆兰芝逐字逐句说的铿锵有力,“大宁朝的吏部尚书,颜孟江。”
接二连三的消息,大殿内震惊不减,这次萧琮稳坐不动声色,唯独萧彦惊诧蹙目。
什么情况?
陆兰芝竟是颜孟江的发妻?那陆子卿岂不是……
萧彦一时间无法平静,见盛治帝问:“你说什么?你是颜孟江的发妻?”
他转眸问颜孟江,而颜骞仍是怔愣的看着他爹回答“是”。
盛治帝回转平静,让陆兰芝继续说。
“皇上,民女当年与颜孟江的婚事,我爹并不赞同,后是无奈与其成婚,那时他还只是吏部郎中,行事为人狭隘偏颇,我爹很不喜欢,故而常常说他,为此,颜孟江便记恨我爹,连带着我也生恨,时常打骂拿我撒气。”
“后来,我爹生辰,他不知怎的一改以往的嘴脸,带了许多礼物主动去给我爹贺寿,就从那次之后的第二日,我爹就被陷害通敌,还在宅中找到通敌的书信。”
“经过此事,颜孟江要休妻,我却在他的书房中发现了数封通敌来往密谋的书信,我带着那些书信逃离京城时遭到他的追杀,无奈,只得辗转在民间东躲西藏,直到至今。”
她说完,便从袖中拿出一个长条木盒,“这便是颜孟江与西域首将多次来往的亲笔书信,请皇上明察。”
高简将木盒呈上去,盛治帝打开一看,里面厚厚一沓,他拿起来逐一查看,脸色越看越惊讶,直到怒目将书信盒子砸到大殿之下,那些信件飘飞。
颜孟江伏首在地不敢抬头,盛治帝盯着他躬着的背,怒问,“颜孟江,这些书信你可要看看?”
颜孟江哆嗦,嘴里结巴了,“……皇、皇上,臣……她是冤枉臣呐。”
盛治帝拍桌子站起来,“今晚的罪状,桩桩件件皆与你有关,这些书信是你亲笔所写,通敌密谋商量的过程写的如此详细,竟还敢在御前喊冤?”
他绕过御案走到前面,盯着颜孟江。
“为了利益不惜出卖国家,是不忠,陷害栽赃忠良,属不义,为一己私怨妒忌生恨打骂发妻,是不仁,陷害岳丈乃不孝,此等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之徒,当真是罪无可赦,来人,将颜孟江打入天牢,给朕仔细的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