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~”疼痛如潮,月双双从混沌中醒来,意识尚在迷雾中徘徊,但听觉却已如鹰隼般敏锐。
四周,喧闹与对话交织,耳边更有两个孩子和两个女人的声音传来。
“能同意嫁给快死的病秧子,能是什么好货色?”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轻蔑,如同冷风掠过。
“就是,看这弱不禁风的身段,怕也是一个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。”另一个女人附和,话语如冰,刺骨而寒。
“可三弟娶媳妇是要给咱娘家里干活儿的,若也是一个身体不好的,那岂不是家里又要出一笔医药费?”
“奶奶把大黄打死卖了钱,就是为了换这个女人,让她陪我们的大黄。”这是一个十分稚嫩的声音。
“对,都是她害的,我要打死她。”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夹杂着愤怒。
那边声音刚落,月双双就感觉身上被一阵拳打脚踢,这也使得她对这副身体慢慢有了主导权。
“好了好了,你俩快住手,今天可是你们三叔成亲的好日子,这刚刚一摔还不知道有没有蹭破皮流出血,若是大喜日子见了红,是不吉利的。”
“大姐说的对,往后日子还长,就不怕嫁进来这个是个不听话的。”
“瞧这半天都没动静,可别真摔坏了。”其中一个女人一边说着,一边上前伸手搀起还倒在地上的月双双,另一人见状,也立刻跟着上来。
两人一左一右,将月双双直接架了起来,就往床上走。
月双双的视线随着这一系列的动作逐渐清晰。
红盖头下,流苏轻轻晃动,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粗糙红衣,喜庆而粗犷。
她的心中涌起无数疑问,记忆却停留在执行任务的那一刻,那场刺杀,那场爆炸,那场死亡。
她用牙齿轻轻一咬,舌尖传来疼痛,一股铁锈味弥漫。
这感觉真实无比。
难道她这是重生了?
还是叫做魂穿?
正当她疑惑之际,左臂内侧传来剧痛,仿佛被铁钳夹住。
虽然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,但她可不是个吃亏的主。
而且刚才听着两人的对话,左右刚刚是对自己耍过花招的。
既然如此,那可就别怪她月双双不客气了。
月双双假装失衡,身体向右倾斜,左手顺势轻轻一按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右边的女人发出惨叫。
“啊啊啊~”
左边的女人惊慌失措,放手松开了月双双去查看右边女人的情况。
月双双顺势倒下,双脚却缠住了路过女人的脚踝,又是一声脆响。
“啊啊啊~”
门外的喧嚣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关闭的房门,由外推开。
“娘~”赵山英架着自己的一只手臂,脸上一阵惨白。
“娘~”赵山凤瘫坐在地,双手紧紧捂住右脚,面色也好不到哪去。
赵虎妞看见自己的两个女儿十分凄惨的看着她,心里顿时一慌;“老大,老二你们不是说过来陪老三媳妇说说话吗?现在这是怎么了?”
“娘,我的手好痛,先别问了,赶紧找郎中啊。”赵山英疼的脸上都冒出了汗。
“是啊娘,我的脚,我的脚...”
赵虎妞也不再耽搁;“老四媳妇,快点去村口找赵郎中来。”
“好端端的,在这闹什么呢?”赵狗颠从院子里疾步赶来,见老伴赵虎妞满脸心疼地望着两个女儿,又瞥了一眼围观的宾客,心中不悦,冷哼一声,“嫁出去的女儿,就是泼出去的水,没事儿老往娘家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