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满贵媳妇吗?怎么累成这个样子?”正在村口大槐树下唠家常的几名妇人,看见扛着锄头归来的月双双,立刻停下当下的话题,纷纷围了过来。
“听说你嫁进来之后狗颠家伤了一片?”
“赵虎妞被你打的膝盖骨都坏了?”
“大毛和二毛也被你打了?现在还躺着呢?”
“哎呦,我就说嘛,这么大岁数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,没人要肯定是有原因的,你看这狗颠家偏不信邪,现在才几天就落得这番下场。”
村中的妇女多是留守家中照顾孩子,除非家中男丁实在不够,才会外出劳作。
她们在送走丈夫后,便聚集在一起,交换着各自听到的邻里琐事。
而近来,赵狗颠家的这个新媳妇,成为了她们最感兴趣的话题。
婚礼当天,里正夫人亲自揭开了月双双的喜帕,因此在场的众人对她的容貌也有所了解。
然而,今日见到的月双双,美丽得让一些人不敢直接上前搭话,直到看见她额头上未愈合的伤口,以及有人喊住了她,才确定了她的身份。
不少妇人开始嫉妒月双双的美貌,话题也逐渐转向了对她的评头论足。
“这姑娘生的如此好看,肯嫁给赵满贵那个病秧子,估计也不是个好出身的。”
“你说狗颠家突然发生这么多事,和这新媳妇有没有关系?”
“那可说不好,兴许就是她克的。”
“就这一脸狐媚的样子,也不知道之前有没有被偷偷许了人家,是不是破了身子,又送回娘家的。”
“哎哎,小声点。”
“怕什么,她嫁进去,夫家就出了那么大的事,和她没关系,怎么可能?”
月双双保持着温和的微笑,耐心地与最前面的几位妇人交谈,那副谦卑的模样,让一些直率的妇人看不下去了,着急为她打抱不平。
“都瞎说什么呢?人家好端端的人站在这里,就要被你们这般编排?什么她克的?什么不是好出身?你们一个一个如今长舌妇的模样就是好出身?管好你们的嘴,自己男人还在田里干活,没事积点口德,乞求年年风调雨顺才是你们应该做的。”
月双双十分感激的看了一眼替她说话的大妈。
“我也是命苦,好不容易嫁进一家,却发生这么多的事。”说着月双双有些站不稳了,身子不由得晃了晃。
身旁的大妈立刻伸手扶住了她;“孩子,你这新婚当日便撞破了头,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根本。”
“哎。”月双双叹息,“我男人身子弱,现在家里都病倒了,可是田里的活儿不能没有人干啊,要不然这年底可是会影响收成的。”
月双双此话一出,周围几个了解赵狗颠家里情况的,瞬间没了好脸色;“他们家里不还有赵山财和赵山富吗?那俩不是没受伤吗?”
“谁不知道那赵狗颠和赵虎妞看这俩儿子跟眼珠子似的,别说下地干活,就连太阳晒了都怕这俩孩子晒化了。”
“哎,这还真是的,一下子被父母嫁到这样的人家,可真是命苦啊。”
“本来他家就都是赵山英和赵山凤和赵满贵出去干活,自从娶了俩儿媳妇,这事儿全都被接了过去,家里条件好点又能怎么样?家里孩子过去就是受苦的。”
“可不是,那满贵那年被大水冲走之后,身子就一直不好,这两年我都没怎么见过他了,要不是前几日娶妻,估计都快将这个人遗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