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三娘泪眼婆娑,一边擦拭着湿润的面颊,一边紧紧握住赵金菊的手:“金菊,这些日子你受苦了。等你身体恢复,娘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。”
赵金菊静静地躺在床上,双眼空洞无神。
赵金凤眼波流转,从一旁取来一条粗布帕子:“来,娘,擦擦脸。”
见赵三娘泪流满面,赵金凤蹲坐在她身旁:“娘,大姐的事,无论到哪,都会受人指指点点。不如直接找到那混账,将大姐嫁了。”
赵三娘倒吸一口冷气,全身颤抖。
当年赵无赖就是用这下流手段迫使她下嫁,虽只被村里人议论一阵,但名声受损,连累子女也受人鄙视。
她不敢想象,若赵金菊重蹈覆辙,后半生将何去何从。
更糟的是,她们连那畜生是谁都不知道,而赵金菊又沉默不语,让她如何是好?
“你爹呢?”赵三娘想着,女儿刚醒来,应让赵无赖过来,毕竟是孩子的父亲,女儿受了委屈,他多少要过问清楚。
“爹他好像去刘家村了。”赵金凤说这句话的时候,虽然脸上有些生气,可还是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看着赵三娘的反应。
刘家村...
赵三娘心里默默念叨着。
刘家村有一个年轻的寡妇刘碧莲,因为娘家无人,婆家又极不待见她,硬说是她克死的自己男人。
每日在家做牛做马,婆家便想着用她来换些钱财,因而硬逼着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偏偏刘碧莲是个性子极软的,被婆家完全拿捏着,便没怎么反抗,选择了接受。
这在刘家村以及周围邻近的村子都是知晓的。
也有不少田间的汉子,觉得自家婆娘年老色衰没滋味儿了,便从家中偷拿钱财,去尝尝鲜。
那刘碧莲本身就只有十七八岁,又生的水灵,也没有生产过,这也在周围几个村子里十分受欢迎。
而赵无赖这种,本来就好吃懒做的男人,再加上前有刘老虎的威压,想要对外发泄的时候,也只能走了这个途径。
赵三娘是一直知道的,原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她发现,赵无赖开始从家里偷钱了,就连自己娘家带来的最后一件首饰都被他偷走了。
听了赵金凤的话,她紧攥着手,咬着牙,全身颤抖。
“娘,您怎么了?”赵金凤满脸担忧,“这天也不冷啊,要不我去给您拿件衣裳?”
“不用。”赵三娘将手搭在赵金凤的手上,“金凤,咱们就只有那些家当了,你可一定要看好了。”
赵金凤安慰地点头:“娘放心,我一直藏在那里,那是娘给我们存下来的嫁妆。放心,我会好好看管。”
一家子等到了天黑,赵无赖才晃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