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哦呦,我说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赵翠花赶紧上前拦住,“你让金菊把事情说清楚,不是只是指认就可以的,具体发生的时间,具体发生的事宜,都得一一说清。既然说是满贵这孩子干的,那都那么多天过去了,总得看出来满贵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隐私吧?”
赵翠花大力将赵三娘从地上拉起;“如果只是指认,那我还说这件事是你家自导自演,想要赖上满贵呢。”
“对呀,你不得说清楚了,就像保长说的,得有理有据才行。”
“你在这一个劲儿的磕头,但事情就那么摆在那,你在怎么磕,就是撞死了也改变不了事实,还是让赵金菊自己去说清楚吧。”
赵三娘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围那些妇人。
她不明白以前用这种卖惨自残的方法,就可以获得村里众人的偏袒,可现在怎么就失灵了?
在里正和保长面前也就算了,这些妇人可都是一起在村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啊,挨家挨户什么性格,她都十分清楚的呀。
“翠花,你说你也是有女儿的人,若是你女儿遇到这种事,你觉得她会随意攀咬旁人吗?”赵三娘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望着赵翠花。
她和赵翠花是从小的朋友,因为她自小家里无男人,只与母亲相依为命,那个时候赵翠花还总是拿吃的给她/接济她。
可自从赵翠花成亲之后,便没有在顾及她半分,就连之后她被赵无赖祸害,偶尔在家惨遭毒打,赵翠花都没能帮助她半分。
心中有着怨念,她便决定与赵翠花断了关系。
可现在,不是她意气用事的时候,她必须抓住利用与赵翠花之前几十年情谊的机会。
虽然她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赵满贵所为,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。
既然赵金菊指认的就是赵满贵,那她必须将这件事做实,让赵满贵承担起来,哪怕将赵金菊纳为小妾,依照赵家这条件,也好过,让孩子在家里受苦。
“三娘啊。”赵翠花拉着赵三娘的手,往日那瘦弱枯槁的形象,再次出现在赵翠花的脑海里。
她曾经是那样诚心的帮助这家寡母孤女,可后来换来的是什么?
以前她性子直爽,看不得赵三娘母女俩受苦,便总是拿着家里的东西去接济,但那么多年对方连一声谢谢都没有,最过分的是在自己出嫁的时候,别说帮忙添妆,就是送嫁都没有来过。
那个时候,她心都寒了。
但毕竟十几年的关系了,她也想让对方给一个合适的理由,将此事揭过,可没想到一次偶然听到这对母女闲聊,竟是在埋怨她赵翠花成亲之后没上她家送喜糖。
最可笑的是,母女二人还在庆幸当时没去随礼,要不这钱也是白花了。
赵翠花成婚的消息是第一个告诉赵三娘的,她既然不来,又为什么还要腆着脸上门送喜糖?
当时赵翠花气炸了,再到后面,哪怕赵三娘成婚后不如意来找她的时候,她也再也没管过。
这么多年,孩子已经长大成人,两家始终没有来往过。
而现在,赵三娘竟然还要在赵翠花面前博同情?
赵翠花拉着赵三娘的手,语重心长;“孩子们的事,就让他们自己来处理,咱们做娘的,有些事不要插手太过,毕竟你我都不是当事人,又有里正和保长在上,到哪里都轮不到咱们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