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在另一间屋子里,赵虎妞躺在床上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
她听着隔壁传来的异响,心如刀绞。
以前,哪怕知道赵狗颠不安分,可终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看不见听不到,就可以全当那些都是猜想。
可如今,自己的腿伤未愈,他一辈子的丈夫,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揽着新人入怀。
她气啊,她怨啊,她毁啊。
当时就不应该在里正面前答应赵狗颠的话,本想着能靠着这么一个人让那刘晚霞吃些苦头,竟没想到最后这一切都让她来承受。
她自认没有亏过赵家一分一毫,却为什么临到老了,还让自己来承担这些不痛快?
娶了个儿媳想要她的命,就连跟随一辈子的丈夫,最后还要纳个小的。
她越想越气,越气越想。
她曾以为自己的隐忍与退让能够换来家庭的安宁,就连当初也是冒着杀头的危险,和赵狗颠一路从上京回到了这里。
为了这个赵家她操碎了心,可如今换来的又是什么?
她狠狠的攥着床榻上的被子,就连呼吸都紧的不行。
愤怒、失望、绝望交织在一起,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。
最终,她决定不再沉默。
她跛着腿,忍着疼痛,一步步走向隔壁的屋子。
然而,当她站在房门口时,却意外地停下了脚步。
因为她突然想到赵狗颠之前说的那句‘平日里你就当她是粗使丫鬟,让她给你捶捶腿捏捏肩,这不比老四老五媳妇用着顺手’。
对啊,反正这个家里她是主,妾就是奴,等她好好搓磨搓磨,就不信,还能让这个做妾的骑在她头上不成。
赵虎妞终于想通了,她这刚才挪回屋子准备躺下睡觉,就听见对面屋子里,传来一阵声响,之后有人跑了出去。
“赵满贵,你给我出来,赵满贵,你给我出来。”赵金菊红着一双眼睛,用力拍打着赵满贵的屋门。
赵狗颠一边穿着衣服,一边从主屋内走出,大声呵斥着;“你这大晚上的,再闹些什么?”
“赵狗颠,你个老不死的,竟没想到,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。”赵金菊在院子里大喊着,声嘶力竭,“救命啊,救命啊,你们,你们还是不是人?”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赵狗颠身上拉扯着赵金菊的胳膊就要往回走,“你先跟回去,有什么明天再说。”
“放开我,你放开我。”赵金菊挣扎着,“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人,赵满贵,你们一家子畜生,一家子畜生。”
‘啪’赵狗颠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这隔壁几家都是好事儿的,尤其是现在夜深人静,就这样在院子里喊,旁边可是会听的清清楚楚的。
“你个老畜牲,老畜牲。”赵金菊发疯一样的向着赵狗颠张牙舞爪的挠去,“啊啊啊啊啊~”
赵狗颠虽然是男人,可面对如此疯癫的女人,他竟一下子无法招架,就这一会儿的功夫,脸上、脖子都被抓了好几条红色的印子。
“臭娘儿们,你有完没完。”赵狗颠急了,他连翻上去扇了好几个嘴巴,直扇的赵金菊摔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