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土仁望着儿子那怯懦的模样,心中既无奈又失望,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慨:“怕什么?天下的银子长得都差不多,就算他们找到了钱,我们一口咬定那是我们家的积蓄,谁能证明不是?庄户人家有点存款,难道不正常吗?”
刘保田显然更加没有底气,声音微颤:“可是爹,那可是整整十两银子啊!咱们这样的庄户人家,得攒多少年才能攒到这么多?”
“你个小兔崽子,我告诉你怎么说就是怎么说。”刘土仁怒喝一声,伸手在刘保田头上重重一拍,“听我的,这钱你们到底想不想要?想要的话,就照我说的做。现在钱已经到手,再想退回去已经晚了。一旦被揭穿,那就是死罪!”
刘保田瞪大了眼睛,惊恐万分:“那、那我们还是把钱还给他们吧!”
“不行!”刘保产打断了他的话,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。爹说得对,只要我们不承认,他们就算找到钱也没有证据。再说,还有里正和保长在这里,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。”
刘土仁满意地点点头:“没错,这钱既然到了我们手里,那就是我们的。只要我们一口咬定,谁也拿我们没办法。记住,谁要是敢露馅,就别怪我不念父子情分!”
这时,刘红霞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疑惑:“爹,你们在说什么?那赏银真的是你们偷的吗?”
她回想起晚餐时父亲和哥哥们的异常举动,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。
但她深知父亲的性格,除了偶尔占些小便宜,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。
因此,她虽然怀疑,却并未直接当众询问。
刘红霞望向月双双,不由得翻了个白眼。
她本想质问月双双为何无端指责家人,但碍于在场人多眼杂,她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和谐,只是语气中带着几分质询:“四姐,你真的确定那赏银是我们家偷的吗?”
月双双才没理会,直接看向一旁不再说话。
未过多久,刘东少与刘山石便在刘家村民的簇拥下匆匆赶来,两人神色凝重。
他们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,尤其是见到赵叔伯与赵老虎的身影时,脸上不禁流露出不悦之色。
“大晚上的不睡觉,跑到我们刘家村来搅和什么?”刘东少双手背在身后,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与不满。
赵叔伯微微一笑,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深意:“若非你们刘家村的村民惹是生非,我们又何必深夜造访,自讨没趣呢?”
刘东少闻言,不由得抬高了头颅,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既然如此,那就请赵里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,切莫无端诬陷我刘家村的清白。”
赵老虎性格直率,早已按捺不住,大声喝道:“还用说什么?你们刘家村的村民偷了衙门赏给我们赵家村的赏银,这是铁一般的事实!”
“偷了赏银?”刘山石闻言,眉头紧锁,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,“赵保长,话可不能乱说,我们刘家村的人向来朴实憨厚,何时做过这等偷鸡摸狗之事?你这是在污蔑我们整个村子!”
赵老虎毫不示弱,横眉冷对:“是不是污蔑,等人赃俱获之后自然见分晓。到时候,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!”
刘山石闻言,更是怒不可遏:“好!既然赵保长如此自信,那就请直接拿出证据来,让我们心服口服!否则,休想轻易给我们扣上这顶帽子!”
见双方争执不下,赵叔伯适时开口,声音沉稳而有力:“既然如此,我们不妨先熄灭火把,让真相在黑暗中自行浮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