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红霞瞪大了眼睛,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。
她刚刚还试图从父亲和哥哥口中问出真相,却未料到他们竟真的做出了如此大胆之事。
她心中五味杂陈,既愤怒又无助,最终只能喃喃自语:“你们...你们怎么能这样?拿了那么多银子,竟然连我都不告诉...你们...你们...”
说到这里,她突然回过味儿来,连忙撇清关系: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这都是我爹和我哥做的,我什么都不知道...”
周围的刘家村村民也纷纷指责起来,对刘土仁一家的行为感到愤怒和失望。
“妈的,刘土仁,你还是个人吗?为了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,还要连累我们整个村子!”
“这下可完了,里正啊,你可得想想办法,千万别让这事传出去,我家女儿与李家村的婚事可不能因此泡汤啊!”
刘东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焦头烂额,他揉了揉太阳穴,无奈地看向赵叔伯:“叔伯啊,咱们都是一村之长,两个村子又多年联姻,实在不宜闹得太僵。你看,这件事能不能从轻发落?”
赵叔伯冷哼一声,眼神冷峻:“哼,这事儿别问我,你得问满贵的媳妇。”
刘东少只好硬着头皮转向月双双,脸上挤出一丝笑容:“满贵媳妇啊,你看,你毕竟也是我们刘家村出去的闺女,多少得给我这个里正一点面子。再者说,咱们村子养你这么大,你就看在这养育之恩的份上,饶了他们这一次吧?”
月双双眉头紧锁,显得十分纠结。
她沉默片刻后,终于开口,但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:“里正大人,这...唉,他们毕竟是我的亲生父母,我感激他们给予我生命。但官银之事非同小可,若因我而遗失,我亦难辞其咎。既然爹娘如此狠心,不顾我的生死,那我也只能狠下心来,断亲了。”
“什么?!”刘土仁闻言,如同遭受晴天霹雳,震惊之余满是愤怒,“你这个混账不孝女,竟然敢跟自己的亲生父母提断亲?狼心狗肺的东西,狼心狗肺的东西!”
月双双眼神坚定,一字一顿地回应:“爹,常言道‘父慈子孝’,确实要慈爱在前,孝顺在后。如今,您不惜冒着杀头的风险带领哥哥们偷窃官银,并让女儿险些陷于看管赏银不利之罪,已失为人父之慈爱,我又如何能以孝相报?作为女儿,我虽已出嫁,但也不愿无辜受牵连。”
刘土仁气得浑身发抖,试图站起身来,却被月双双的冷漠话语再次击垮:“若父亲不愿断亲,那便等着明日一早,我亲自前往府衙击鼓鸣冤,状告你们一家盗取官银。到那时,等待你们的将是全家被判死罪的命运。”
“你敢...你敢...”刘土仁气急败坏,却终究因恐惧而再次跪倒在地。
刘保产见状,连忙上前劝解:“爹,咱们就别再跟这个不孝女纠缠了,赶紧写断亲书吧,快写吧。”
刘保田也附和道:“是啊爹,她得了赏银这么大的事都没告诉您,早就没把您当父亲了。咱们还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啊。”
连一向对月双双颇有微词的刘红霞此刻也跪了下来,她知道,这是关乎全家性命的大事:“爹,写吧,写吧。您就当没有生过刘晚霞这个女儿,以后家里还有我,我会好好孝顺您的。”
李怀男也紧随其后,劝说着丈夫:“当家的,写了吧。家里那么多孩子呢,少她一个也没什么。咱们还有其他的孩子,而且女儿也是泼出去的水,她成亲的礼金,我们才收了一百斤粮食,如此赔钱货,你还打算以后她能如何善待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