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隆向龙椅之上的朱允炆躬身行礼沉声道
“臣李景隆今日要为那位枉死的女子讨个公道,请陛下下旨将此事查处清明”
此言一出,瞬间引爆朝堂
“荒唐!”
“李景隆你疯了不成?为一风尘女子在奉天殿上讨公道?”
“曹国公,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。”
李景隆面对众人指责丝毫不以为意,继续开口说道
“有人想拿那位女子之死大做文章,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,各位更是心知肚明。”
“吾虽放浪形骸行为不检,却从未无故害人性命。”
“对了,诸位可能还不知晓秦淮河上枉死的那名女子叫蓝薇!”
“你们可能没人听说过她的名字,但她的父亲诸位应该都知道,她的父亲便是凉国公蓝玉”
话音落下,在场之人无不面露骇然,蓝玉居然还有后人存活于世?
太祖亲自下令诛其全家,怎么会还有人活着?
突然,武勋阵营中传来一声爆喝
“李景隆你所言当真?”
方孝孺皱着眉头低喝道“郑国公休得放肆,这里是朝堂不是你家。”
“你给老子闭嘴”
常升红着眼如同一只噬人的老虎直勾勾的盯着方孝孺,李景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常升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,似乎随时可能给方孝孺来一记重炮
面对常升的突然暴起,众人终于想通了蓝薇没被株连的关键,是常家在背后出力。
常升是常遇春次子,他大哥死后便由他继承了郑国公爵位,母亲蓝氏是蓝玉的亲姐姐,蓝玉是他的亲舅舅,曾经的两家关系亲如一家。
然而天有不测风云,蓝玉被仆人诬陷谋反,随后老朱下旨株连了他家中的所有人。
正如众人所想,蓝薇原本也在株连名单之中,是常升出面求情才免其一死,不过还是被以犯官家眷的身份打入了教坊司,这件事本就鲜有人知。
常升原本想着等立些战功再找朱允炆求情换他表妹自由,谁知竟突然收到表妹枉死的消息,心神巨震之下情绪才有所失控。
黄子澄高声呵斥“常升,你是要造反吗?”
常升闻言眼中红芒更甚,黄子澄见状嘴上虽强硬,身体却是很老实的退后了几步。
在几位武勋的安抚下常升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,而方孝孺这下也老实了许多,远离了常升与黄子澄站至一起,没再言语
常升再次问道“李景隆,你所言当真?“
李景隆自然知道常家与蓝家的关系,低声说道“是真的,郑国公节哀”
常升强忍心中悲痛喝问道“我表妹可曾上过你的花船?”
李景隆摇摇头,哪怕他已看过蓝薇画像,仍然不记得她是否上过船。
因为那日上船的人数众多,加之又是夜间,画舫本就是猖妓所设计,内部灯光朦胧,很难将人看清。
“实不相瞒,在此之前我没见过蓝薇,且当日画舫人多我也不清楚她是否上船”
李景隆看着处在暴怒边缘的常升,真情流露不似做作,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,随后他急切问道
“郑国公,你早就知道蓝薇身处教坊司对吧?有你在其中斡旋教坊司应该不会让蓝薇去行那魅男之事吧?”
常升暂时压下了怒意回应道“这是自然,每年我常家都会捐赠一些金银给教坊司,只求他们保住我表妹的清白之身,这些年教坊司也从未让蓝薇在外抛头露面”
说是捐赠,实则就是贿赂,只求保住清白,便是不让其接客,这些事常家一直做的很隐蔽,如今蓝薇死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再遮掩了。
能在立身朝堂的就没几个蠢人,因为蠢人早就死透了。
不少人在这一问一答间心中几乎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