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隆看向龙椅上的朱允炆,挑了挑眉,朱允炆会意,挥手叫去两个太监替李景隆压住黄子澄,
被太监压在身下的黄子澄已面如死灰,瞳孔也在渐渐涣散。
两朝重臣被太监压在身下,这份屈辱已经不是一死就能够洗脱的了。
李景隆清了清嗓子,朗声说道,“臣,李景隆,幼时便深受国恩,一直衣食无忧,还可在国字监读书,”
“少年承袭曹国公之爵位,又得太祖倾力栽培,得以参与朝政,主管一方军事,”
“历经两朝,今已至中年,又得当今陛下圣令,提领一国之军政,李景隆自认德薄才浅,唯恐祸国乱民,心中不甚惶恐,本想拒之,”
“然,国家正值危难之际,社稷存亡之秋也,朝中却无一人可扛起兴国之重担,臣只得暂居高位,军政之事若有不足之处,诸公皆可明言,他日若有不世之才出现,臣自当卸任让贤。”
朱允炆被李景隆这番话感动的一塌糊涂,“国家重担系于曹国公一身,却仍有奸臣因名利而攻讦他,此等大奸大恶之徒朕绝不轻饶。”
趴在太监身下的黄子澄闻言身躯微微一颤,他知道朱允炆说的是他,不过他却没有出声反驳,而是自觉的闭上眼不想再看。
冰凉的地板已经让黄子澄清醒了,串联今日所发生的一切,黄子澄心里已经想明白了许多,今日之事本就是朱允炆和李景隆商量好了的,他根本阻止不了,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。
耿清听完李景隆的长篇大论后,不耐烦的掏着耳朵,本以为李景隆是有什么惊天大瓜要爆,谁知他却在自卖自夸,这么严肃的叫他过来,就听这个?就这?
“要不是太祖点将,我现在说不定还在金陵城当纨绔呢,当然了,这当纨绔没什么不好,有吃有喝还有女人,但是参军对我来说可以更加的海阔天空嘛。”
“够了,李景隆,再不说正事,你就找别人来给你记录吧!”耿清彻底忍不了了,他冒着遗臭万年的风险前来,却一直在听李景隆吹牛,叔可忍婶不可忍!
“马上,马上,老耿你先冷静一下消消气,下了朝我再请你去秦淮河带你败败火。”
“朝堂之上要么称植物,要么叫声大人,老耿这个称呼成何体统!”
“啊,对对对,耿大人稍安勿躁,正事马上开始。”
耿清只是驳了称呼,却对秦淮河之事闭口不提,李景隆自然能领会其中的弯弯绕绕,对耿清抛去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后便开始了表演,
只是瞥见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黄子澄时,他有些犯难,戏还没开始演员就出了问题,这可如何是好。。
算了,独角戏也是戏,李景隆心一横便直接开口,
“陛下,蓝玉一案的所有隐情臣都已查清,也掌握了关键证据,但此事涉及到皇室,是否爆出还需陛下定夺?”
朱允炆目光一凝,他特意交代过李景隆这件事绝不能牵扯到太祖,可李景隆还是说牵扯到皇室,略微思考后他便选择了相信李景隆。
“涉及到皇室何人?”
“燕王朱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