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定边走上前脸上勾勒出了一个极为残忍的笑容,每步都重重的踏在脚下石板上,发出阵阵沉闷的响声。
看着眼前一脸凶相的大光头正在逐渐靠近,翟栋才瞬间头皮发麻,心中的恐惧被张定边沉重的脚步无限放大,
“别,别过来!”
“我爸,不…我姐夫是陈迪…湖广巡抚…你们要什么和我姐夫说,他都会答应的,别,别伤害我…”
翟栋才被吓的浑身颤抖,开始语无伦次,断断续续的说道,
“洞庭湖的决口是怎么回事?”张定边一声爆喝,
“我,我,我不知道啊,求求你放过了。”
“不知道?那你就去死吧!”
明亮的白昼在这一刻变得阴暗,天空乌云密布,张定边像一尊来自地狱的修罗,背后的血海在不停的沸腾。
“草,”张定边啐了一口,
自从跟李景隆相处过后,他就喜欢上了这句国粹,看似简单的一个字却能完全抒发出个人的情感,非常好用…
“这厮被吓尿了,真晦气!”
果然,听到张定边的话,李景隆皱着眉头看向瘫倒在地浑身直哆嗦的翟栋才,只见他的下身锦衣都已经湿透了,一股骚臭味也逐渐在人群中扩散…
“蹭,”
长刀出鞘,李景隆拎着刀宛若屠夫一般向翟栋才走去,“一刀杀了吧,反正他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不!别杀我!”
“我说!我说!”
翟栋才颤声请求着,见李景隆二人停下了脚步,一边求情一边慌乱的哭喊着,
“这个月初,我姐夫,不,陈迪,是陈迪叫我去准备几大桶蜜水,刚开始我还不知道作何用处,也没有多想就去找渠道采买了,”
“直到他让我将蜜水交给堤官刘良,再让我交给刘良一千两银子,刘良拿到钱就请我到酒楼喝酒,酒过三巡他神秘的告诉我囤积粮食,越多越好,保证可以大赚一笔,”
“我好奇之下便追问了几句,他没有正面回应,只是告诉我等着看一出好戏就行,我将信将疑的囤了几千石,再后来堤坝决堤了,灾民像蝗虫一样,所过之处连树皮都被啃干净了,我对他们所做的事就有了一些猜测,在害怕的同时也有些后悔,后悔没听刘良的话多囤积一些粮食,”
听到这里,张定边眼中迸发出无尽的杀意,口中牙齿咬的吱吱作响,胸口也在剧烈起伏,
感受到张定边的情绪变化,翟栋才抖的更厉害了,哆哆嗦嗦的恳求道,“求求你们别杀我,真不关我的事啊,事情都是陈迪和刘良密谋的,我只是给刘良送了几桶蜜水和银子…”
“继续说!”李景隆扯了扯张定边的衣袖后,对翟栋才喝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