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饭菜放在桌上,拉了把椅子,在他床边坐下,说道:“我知道你很好,殷聪也一样,他教我做生意、帮我赚钱、几次三番救我、变着法儿地让我开心,甚至最后,还因为我丢了性命!
“但我的心里,只能装得下一个人,那个人就是羽白。
“即便如此,我还是希望他活着,好好地活着,我们一起做生意、做好多好多有意义的事!
“我们曾撮土为炉、拈草为香拜过把子,他一天是我的大哥,就永远是我的大哥!
“还有你,陪着我出生入死,如今,又是我名正言顺的义兄,我早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。
“难道,你也像殷聪那样自私,不顾我们之间的情谊,要抛下我不管?”
说到这里,沐青流下了眼泪。
床上的郑玄,悄悄睁开眼睛,正好看到沐青在抹眼泪。
他心想——
是啊!比起殷聪,自己要幸运得多,可以做她名正言顺的哥哥,堂堂正正地保护她。
这,大约已是命运的垂青了吧?
想到这里,他“噌”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事先没有任何征兆,把沐青吓得一激灵。
郑玄一提鼻子,一股饭香飘进鼻孔。
“好香啊!”他叹道。
沐青又惊又喜,连忙将桌上的饭菜往前推了推:“还热着呢,你快吃吧!”
郑玄跳下地,鞋也没穿,坐在桌前,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
沐青看着他这个样子,这才放心而欢喜地走了出去。
打那之后,郑玄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心态,对沐青的感情,渐渐升华到了亲情。
他是从内心里,把沐青当做自己的亲妹妹那样去疼爱。
甚至,比亲妹妹都疼。
准确地说,郑玄对沐青的感情,应该是亲情之上,爱情之下。
此时,郑玄见沐青问他,便实话实说道:“陛下下旨让我们去攻销金台,但是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神情黯然,不再往下说了。
“但是什么?”沐青追问。
郑玄只得说道:“销金台,几乎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,这么多年来,皇上几次派兵去围剿,但都没有攻上山去。
“光是我爹、你义父,就去过两次,但都失败而归。
“这次,皇上又下了圣旨,而且是只许胜不许败,叫人怎么能不忧心呢!”
沐青听了,心里暗想——
郑玄这个人,倒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幽默,他竟说“我爹、你义父”!
“这一次,也胜算不大吗?”她问。
郑玄摇了摇头。
沐青想了想,对郑玄道:“你把销金台的情况,详细跟我说一说。”
“咱俩上次被抓上销金台,去时蒙着眼,下来时,又是晚上,那里的具体情况,我也不甚明了。”他道,“这些,我还都是听咱爹说的。”
“嗯。”沐青点头应了声,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
郑玄道:“销金台四周都是山,中间是很大的一块平地,山都十分陡峭,想要从外面攻上去,只有一个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沐青急忙问。
“士兵们前仆后继,踩着死人的肩膀往上攻,即便如此,也不能保证会攻上去。”郑玄道。
沐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