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上你一个人怕不怕?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吧!”
“这有什么好怕的吗?没事!”
陈雪想留下来陪着我,被我好心劝了回去,我知道她胆子还是比较大的。
可是在这种事情上,估计她也不会比小玲好多少。
照顾小彩已经是精疲力尽了,将近四十个小时都没合过眼。
我可不想一个还没照顾好,又来一个需要照顾的人。
鬼神这东西已经悄无声息的潜藏在了每个人的心里,害怕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。
独自一人照顾小彩的第二个晚上,我还是会感到害怕。没有小玲的存在甚至比第一个晚上还要害怕。
想起那些毛骨悚然的话心里就怪怪的,所有房间里的灯全部都被我打开了,上个厕所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。
那个心理医生走的时候给了我一板药,给她吃一片药后她就慢慢睡过去了。
小彩今天晚上特别安静,没有说那些惊悚至极的话,情绪稳定了不少,偶尔醒来时还是会掉眼泪。
醒来后我帮她洗了一把脸,又帮她捏了捏肩膀。用一些骗小孩的话哄她继续睡。
她不睡觉的时候我连闭眼都不敢,后来在不知不觉间我趴在她的床前睡着了。
迷迷糊糊中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唱歌,那歌声嘹亮婉转绕梁入耳,就是听不懂唱的是什么。
睁开眼睛时,我发现小彩已经坐了起来,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在唱着那首歌。
“卡普拉普,卡索娜子,措拉措谢,拉那子,苦扎捞,糊帕捞扑比那姿,讶拉夫,里阔里捞,扑拉帕…………”
我不知道她唱的是什么,一开始特别害怕,有种超度亡灵的感觉。
听着听着感觉还蛮好听的,那歌声甜蜜安详,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。
我不敢去打扰她,只是静静的听着。
唱了一会后,她抹着眼泪问我。
“好听吗?”
“好听,特别好听。”
“我妈教我的,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唱。”
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,也不敢跟她聊这个话题,那个话题对她来说太沉重了。
我以前以为小彩会唱的歌太多了,所以她肯定没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。
其实她有属于自己的歌,虽然听不懂她在唱什么,但我知道那首歌一定是属于她的。
我想陪她唱会歌,转移一下的注意力,我拿起手机不停的翻找,想找到那种比较治愈的歌曲。
可我对唱歌实在没啥天赋,翻了半天觉得有些尴尬,合适的不会唱,会唱的不合适。
突然想起以前她陪我在车里唱的一首歌,那首歌叫作思念是一种病,那时候我们打着节拍,迎着车窗灌进来的阵阵晚风,笑得是那么的开心。
熟悉的音乐渐渐响了起来,我坐在她的床前打着节拍跟着唱了起来。
“当你在,翻山越岭的另一边。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,一辈子有多少来不及发现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…………试着体会,试着忍住眼泪…………我不会奢求世界停止转动,我知道逃避一点都没有用…………”
我把感情全部融入了歌声,唱着唱着鼻子一酸,眼睛里的泪水就流了下来。
很累,很委屈,很心疼。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。昨日还欢声笑语大大方方的姑娘,一夜之间居然被伤成了这副模样。
昨日还微笑慈祥的母亲,一夜之间就再也见不到了。
我的哭泣声渐渐感染了小彩,她也跟着唱了起来。
看着她呆傻的模样,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。
我扶住她的后脑勺,把自己的额头顶在了她的额头。
她一直在流泪但没有哭泣声。我哭的很大声,甚至故意把声音哭的特别大。
我想引动她跟着我一起哭出声来,把那些眼泪一次性哭出来,我不想看着它慢慢的流,细细的淌,好像永远不会停歇一样。
最后她真的放声哭了起来。她撕心裂肺的对我说。
“我想回家,我想回家,我好累,我想回家!”
我把她拥入了怀中,趴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道。
“小彩,马上就能回家了,马上就能回家了。你不要害怕,还有我呢!”
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不停安慰,我想唤醒她。
“不要怕,有我在呢!我在呢。”
她也渐渐安静了下来,哭泣声渐渐停了下来。
我没敢动,一直把她抱在肩头很久很久,慢慢的我的身体都开始有些僵硬了。
她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,趴在耳边轻声对我说道。
“陈晨!我没事了,真的没事,你把我放开吧!”
她的眼睛里有了一些光芒,不像之前那般空洞吓人了。
我吸着了一根烟,轻轻递了过去。
她居然真的有了反应,接过香烟后狠狠吸了一口,习惯性的对着天空吹起一口烟雾。
我试探性的打趣道。
“姐姐不嫌弃我的口水吗?”
“没事!”
她面无表情语气散漫,好在是开口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