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,公司的上市申请真的通过了。
但是每当我问起公司的事,爸妈都是遮遮掩掩的,我知道负债是这个行业的通病。
即使他们不说,我也大概能猜到问题出自哪里。
他们越是不想我参与其中,越是说明这里面的风险很大。
我很担心他们,可不想多问。伸手要来的答案,往往都不是真相。
其实大家都是赌徒,有人拿青春赌明天,有人拿风险赌回报,有人去赌人情,也有人去赌运气。
而我什么都不想赌,只想安逸到死。我想让陈雪也退出来,离开那个是非之地,离开那个充满风险与未知的未来。
可她无奈的跟我说。
“我早就入局了,退不回来的。”
“怎么退不回来啊?”
她长叹一声。
“哥!我名下有大量的公司股票,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随着公司的上市,她们都变得更加忙碌起来。我被他们给边缘化了,成了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二货青年。
每天就是吃饭睡觉遛狗,偶尔也会偷偷去看一下儿子。
每次去见她们的时候都很兴奋,那种紧张刺激的兴奋感就像做贼一样。
在家都快要闲出屁来了,中午的时候我喜欢出去晒晒太阳。
在楼下的草丛里看蚂蚁搬家时,突然想出去走走看看。
没有陈雪的日子真的好无聊,跑遍南京才发现,原来六合的街边小吃,跟高淳的街边小吃是一样的味道,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老板都是马鞍山人。
不由的跟着调侃一声。
“怪不得人家都说南京是徽京呢!”
我想去挑战一些刺激的项目,攀岩,徒步,野营之类的。在家人的极力反对下,最终还是放弃了。
我喜欢上了发呆,尤其是喜欢坐在马路边上的草地上。
人们奔波的身影让我心生向往,想想他们的辛苦又觉得后怕。
无聊中我看到路边有三只蚂蚁,它们合力抬起一颗米饭,奋力的往回搬。
三个傻瓜并未察觉到我这个高纬度生物的存在,在猝不及防中,被我吐出的口水淹的四仰八叉。
“哈哈哈……傻蛋,别跑了啊!继续啊!”
我对蚂蚁的打击宛若天降神罚,正在得意时,突然接到了小彩发起的视频通话。
她背着一个背篓,背篓里面是半袋尿素,艰难的往山上爬。
手里还折了几枝金灿灿的迎春花,拿在手里不停的晃荡,空山中出现的美女让我浮想联翩。
为了给她加油鼓劲,我觉得应该夸奖一下她。习惯性的打趣道。
“哎呦!姐姐真棒,要不要帮忙啊!”
她把背篓放到一边,已经累成了狗,两边的发梢都被汗水浸透了。
“唉!累死老娘了。”
我猥琐的笑着,继续打趣道。
“美女!你干嘛去啊?”
“给茶树施肥。”
“就你自己一个人啊!”
“其他人我也指望不上啊!”
“可惜我不在啊!想帮你也没办法,不然我肯定帮你顶着。”
“别他妈跟我扯淡,有没有钱,借我点。”
“有啊!不过你这个态度不像是借钱,倒像是要抢劫。”
“就这个态度,你借不借?”
“只有十几万了,都是我省吃俭用,攒下来的。”
“打六万来,凑个15万整吧!”
“要不给你十万吧!不用你还,你不是准备搞个制茶作坊吗?我出十万算投资你的,亏了就拉倒。”
“唉!怪不得人家都喜欢跟土豪做朋友呢!尤其是你这种不太聪明的富二代。”
“富个屁二代啊!弄不好的话,老爹留给我的债,够我背九世轮回的。”
“怎么了啊?出事了。”
“没有啊!开个玩笑而已。”
“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?”
“没有!你把卡给我吧!马上给你转。”
可能是孤单的太久了,感觉小彩特别亲切。
当她背起背篓准备离开时,我依然恋恋不舍。
“挂了啊!我还要干活呢!”
“不要挂啊!让我看看风景。”
“大哥我要干活呢!”
“你不要挂就行,我不说话就看看。”
小彩的家乡确实很漂亮,随着镜头闪动,我看到了满山遍野的迎春花,遮天蔽日的兰竹,溪水里长满了水仙,小路旁的文竹芭蕉如野草一般。
真的好想去看看,要不是担心陈雪吃醋,我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。
公司成功上市后,总部也从杭州搬进了南京的一座高楼内。
大家似乎比以前更忙了,我却比以前更闲了,离开了以前的朋友圈,打发时间似乎变得特别难。
随着小彩继续攀登,信号越来越弱,卡顿的时间比聊天的时间还长。
举起手机摇了又摇,画面始终定格在那半张脸上。
我知道那不是我的问题,面对现实的无奈,只能在沉默中选择接受。
吃完一个人的晚餐后,我决定出去溜达一圈。
突然看到一个帅气的大姑娘,觉得那个骑行的美女太潇洒了。她的身上处处都散发着自由的气息。
齐肩发迎风而动的洒脱,令我心生向往。
我也想跟她混,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我跟上了她。
跟了一段路之后,她好像发现了我。突然靠路边停了下来。
我也跟着停了下来,拉下车窗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