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敏之想要惊呼,理智强行让她捂住了嘴,不能让人听见!
眼看着崔敏之就要摔下院墙,这三丈高的院墙,摔下去岂不是非死即伤?!此刻崔敏之有些后悔没叫出来了,好歹叫给元来听见让他别忙着顺绳子,捞她一把啊!
崔敏之紧闭双眼,做好准备迎接彻骨的疼痛。然而,预期的碰撞并没有发生,崔敏之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嗯?
崔敏之缓缓睁开双眼,透过扑簌的睫毛,映入眼帘的,是从天而降轻盈如梅花的落雪,以及来不及收敛神色、眼中满是关切的贺遐。
像极了当初青覃县结伴戴月而行时候的“华仲盈”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崔敏之讷讷地问道,贺遐就这样不期而来,让她的心头泛起涟漪。
元来站在院墙上望着下面:咦?怎么我顺了个绳索,人就下去了?怎么还被殿下抱在怀里?殿下你要是想亲自接早说啊!元来一阵无语,索性在院墙上坐了。
贺遐恍然回神,压下刚刚收紧的心神,将崔敏之放了下来,拉着她一道进了停在墙根边的马车里。
崔敏之踩着马凳爬进马车里,注意到马车下方没什么积雪,看来贺遐等了她许久,一直等到安乐侯府没了声响,等到崔敏之探出身影,这才让元来接她出来。
“今日你是着实太莽撞了。”贺遐回想起宫宴上发生的事,就有些生气,拧过头去不愿意看崔敏之,好似将刚刚将人抱了满怀的的亲近抛之脑后。
崔敏之收起自己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,正襟危坐。
崔敏之岂会不知今日局势的凶险,她只能赌一把罢了:“我也没有其他办法,总不能如了他们的意,把我嫁给成安伯的孙子吧。不管是魏良正还是其他,我都没有兴趣,也对我要做的事情毫无帮助。”
贺遐气结:“你是觉得我对付不了成安伯?”
崔敏之不知道贺遐为何如此生气:“我如何指望你能帮我解决这件事?”
贺遐想反驳,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。
崔敏之并不相信他。
就算他们是盟友,站在太子与皇后的对立面,崔敏之也不能肯定贺遐会在每一件事上都为她着想。或者说,崔敏之希望她可以自己解决这件事。
“你从未对我说过,你到底想要什么。”
崔敏之不确定自己对贺遐究竟有多少用处,如何有信心她能得到贺遐多少助力?!所谓合作,终究是讲究利益双赢。没有谁会做赔本买卖。待价而沽,是每个生意人刻在骨子里的平衡。
崔敏之面对云雾中的贺遐,实在不敢有过多的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