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跟贝贝说，你叫止水？”齐君夜问。

小伙子自嘲中带些腼腆地笑道：“小时候没有名字，自己给自己取的，这个名字是一个动漫里死得很早的角色，没多少存在感，但我觉得他挺帅，也想当那种没存在感但很帅的人。”

齐君夜沉吟片刻，转而看向紫砂门的大师兄。

“你呢？”

“我啊？我没什么故事。”大师兄仰天呼出一口气，脸上情绪色彩并不浓烈，像是在说一些平淡的小事。

“我已经四十多岁了，7岁就被宋**逮到这里，当年就和你的干女儿一样，只不过我爸妈不是你们这样的高手，抵抗的时候就被宋**给杀了。”

“我恨他，仅此而已。”

……

从听故事之人这个角度来讲，齐君夜不得不说，这两个人的故事都没啥精彩之处，毫无吸引力。

“似乎，并没有让你们活着的理由？”

“我觉得齐先生在陈家，需要有个内应。”

陈天磊说道：“从以前您对陈家所做的事情来看，您并不把陈家放在眼里，可是刚才我在您身上发现一个问题。”

“是么，什么问题？”齐君夜饶有兴致的问道。

陈天磊答道：“您有点懒！就算是杀人这样的事都要挑省力的办法，所以即便您有能力覆灭陈家，也只会选代价最小、用力最少的方式！我猜得对吗？”

齐君夜笑了。

就算他这些年经历堪称精彩，阅人无数，也很少见到观察力和判断力如此敏锐的家伙，而这家伙才不到18岁！

恍惚间，他好似看到少年时候的自己，区别只是在于，当年自己刚下山就有一身强悍的武力值，所以不怕没有用武之地，而这个小朋友受限于很多条框，缺少一个舞台。

“你想当陈家家主？”

齐君夜笑眯了眼睛，很是感兴趣地打量着对方。

陈天磊原本平淡，甚至有些自信的脸上，骤然出现一抹慌乱和失措。他这才意识到，自己观察对方的同时，对方也洞察到他的心思。

在此前提下，一切解释都已苍白，但陈天磊还想再争取争取。

“我...我...”

思索如何辩解的陈天磊却语塞了，人的自信一旦被打破，思维很容易变得异常迟钝，再者他感受到一股来自智慧的压迫，心乱如麻。

“有野心不是坏事，回帝都去，在陈家好好展现你的能力吧，我看好你！”

此刻间，齐君夜却是很随和地开口，直接把活路给了他。

“这……谢谢齐先生！”

错愕之后，陈天磊迎来的是狂喜。

有那么一刻，他认为自己即将会被齐君夜抹杀，毕竟对这位强得没边的高手来说并不麻烦。

万幸，自己能活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