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时间紧迫,必须在父亲铁木耳到达前攻下嘉峪关。
否则,他将再次遭到铁木耳的惩罚。
与沙鲁不同,此时的辛同在城门口焦急地等待,现在顾不上其他,铁木耳帝国退兵后,他最担忧的是自己的儿子。
在没见到儿子生死前,他没有心思考虑别的。
终于,大门缓缓开启,宿州卫从城外归来。
一名名受伤的凉州卫或被抬或被搀扶,缓缓走进城门。
辛同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,直至看见范永建被抬进城门,连忙上前,来到范永建身边。
此刻范永建脸色苍白,但意识还算清醒,身上插了七八支箭矢。
但都不致命。
辛同心中一松,神色却难看,呵斥道:“小子,你作吧,迟早把自己的小命给作没了,谁给你下命令让你私自出战的?等着瞧,这次看我不揍你屁股开花!”
范永建不满地说:“爹,我可是凉州卫统领,给点面子行不行?我刚刚立了大功,况且什么叫私自出战?
人都打上门来了,还不准还手?当年我跟着越王打北疆,越王殿下可是让我们自由发挥的。”
辛同大骂:“小兔崽子,敢跟你老子比资历了?你爹我可是从靖难之役就跟随着皇上报效国家,那时越王还在吃奶呢!”
范永建不屑地说:“越王殿下说了,长江后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沙滩上,我是后浪,你是前浪,未来注定是我们的时代,你们啊,还是在家安心养老吧!”
辛同险些被这句话噎死。
心里更是一顿臭骂。
曾经的范永建是个多么老实的孩子啊。
性格虽有些张扬,但从不惹是生非。
自从在北疆跟随了越王朱瞻墉一段时间后,这孩子就彻底变了。
不光调皮捣蛋,还老爱惹是生非。
这越王本就是个惹祸精,现在倒好,还把我家孩子也带偏了,辛同心里能对程轩没意见才怪了。
他实在憋不住,一巴掌拍在了范永建的脑门上,喊道:“好的你不学,偏学这些乱七八糟的,我怎么就成了过时的人了?我打的仗比你吃过的米还多,有点成绩就翘尾巴,信不信老爸我现在就揍得你屁股开花。”
范永建吃疼,嚷着:“爸,没看我受伤了吗?轻点儿,会出人命的。”
辛同气不打一处来,骂道:“死了也是活该,你小子就是来气我的,等仗打完了,看我不打死你!”
范永建听了,翻了个白眼:“那我先一步去了。”
辛同气得直跳脚,这小子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。正想再给范永建一巴掌,却发现范永建的额头开始冒冷汗。
他心里一紧,连忙摸了摸,烫得吓人。
发烧了!辛同这一惊非同小可。
战场上下来的伤员,最怕的就是发烧,一旦高烧不退,基本就没救了。
辛同心里着急得不行,嘴里骂骂咧咧:“臭小子都这样了,还硬撑,就知道气你爸!来人!快去给我请大夫!快!”
范永建呵呵一笑:“爸,没事的,我还不想死呢,只是……头真的很晕。”
说着说着,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彻底晕了过去。
“昭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