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江图解下背上弓箭,交给王九。】
白暴雨的第三张素描开始了,战斗双方变成了黄应和江图。
黄应是近战,而江图是远攻。让一个远攻上阵和敌方近战拼杀,只能说明一个问题。
宣城军营无人可派了。
战风渊用文字描述江图的样貌:【身高五尺二寸,面容平静,目光坚毅,不似王九的棱角分明的脸。江图在军中,更多的是执行文职。性格沉稳从容。】
【黄应有些瞧不起江图,嫌他用弓箭的手拎不动红缨枪。】
白暴雨回复:【战场最忌狂妄自大,这黄应算是完了。】
战风渊很认同这句点评,继续落笔:【两人只短暂交手二十多招,江图不敌下场。】
【战将军,你会上场吗?】问这句话的时候,一个念头在白暴雨心头打转。
她想看看战风渊的样貌,想看他骑马时的英姿,想看他把敌人斩于马下的伟岸。
可她没问,也没在同伴面前表露心迹。
【司徒崇不下场,我也不会。】
白暴雨点头,这是古代战场的规矩。将对将,兵对兵。
【黄应开始骂战了。】
没在现场的白暴雨他们仿佛身临其境,能听到黄应的叫喊声。
骂得肯定很难听。
“还有没有人出来与黄某一战?”
“缩头乌龟。”
“没种......”
笔上墨汁滴在纸上,战风渊不知道该不该把黄应满嘴骂语给白姑娘送过去,迟迟不肯动笔。
“战将军,听闻你六岁便成为太子陪读,十六岁跟随战老将军在宣城戍边,十七岁回到玉京,被陛下钦点成为太子六率,能文能武。不知道黄某有没有资格与战将军切磋一二?”
听到黄应夸自己,战风渊连忙抽了张新信纸,毫不迟疑原封不动地写下来。
王九把红缨枪竖天,重重砸在地上。
“黄应,你不过司徒崇身边一个小小校尉,刚被提拔起来做了两天副将,就妄想挑战我们大将军。”
黄应冷哼一声:“哼,那白纱亭子里不是还有人未露脸吗,我没资格挑战你们大将军,那就请里面的人出来,和我过过招吧。”
“黄应,那里面是京城来的贵客,别得寸进尺。”
黄应连败两人,内心**至极,就想在军前表现。哪里会察觉出一些前后出现的矛盾。
白纱亭中端坐的战风渊很清楚,黄应是司徒崇的狗,利用他求功心切的想法,来这边喊战,借机查探是否真有太子六率来宣城增援。
铜投壶这边,白暴雨等人亦是紧张。
她知道,这是战风渊计划的一部分,但尺寸如何把握,很考验一位主帅的心理承受力。
像王九那样冲动莽撞的人,黄应一开口挑衅,就会忍不住下场和他较量。
但也失了将军的威信,竟和一个新上任的敌军副将阵前打斗。
赢了没面子,输了更丢人。
若是一直龟缩在白纱亭内,也会影响军中形象,会被人笑话胆小,连个副将的挑战都不敢应,有损大将军颜面。
怎么都是错。
如何巧妙处理,得看战风渊的智慧和手段。
不过还有一个法子,那就是大将军让身边副将下场,把黄应按在地上摩擦。
司徒崇打的就是个主意。
作为一军主帅,他知道战风渊不可能亲自出面和黄应比试,在王九和江图两人都败在黄应手里后,他只能派那个神秘的副将下场。
高崖上,司徒崇死死盯着白纱亭里影影绰绰的身影。
一旦那人露面,他就知道仓国太子到底派了谁来宣城增援。
司徒崇等啊等,愣是没等到什么人从垂着白纱的亭子里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