载着战风渊的马车一路颠簸,来到太子府门前。
长长的巷道大树成荫。
战风渊记得,一年前,这里还门庭若市,前来拜访的大小官员络绎不绝,马车都要排到后面那条街上。
如今,府门前都有雀鸟在叽叽喳喳,护门的两尊石狮子上长满了青苔。
刚好一阵秋风吹来,萧瑟清冷的模样,让人心疼。
府门前竖着四个侍卫,马车还没靠近,有两人就出列,走到街上。
“什么人?”
战风渊撩开车帘,大步走下马车。
“南境节度使,战风渊。”
听到此人名号,守门的两个护军收了手中红缨长枪,立正站好,表情上没了肃杀,换上敬重。
“原来是战节帅,太子被陛下软禁在府中,朝中官员不得探视。”那护军耐心解释的同时,视线不自觉飘向节帅头顶高耸入云的发饰。
好像是个铜投壶啊。
战风渊直接出示陛下给他的玉京通行令。
两位护军的表情更加严肃。
“请节帅稍等,我们需要验证通行令的真伪。”
战风渊没说话,把令牌一交,双手一前一后站在原处。
他抬头去看太子府门前,茂盛的紫荆树。那是他六岁成为太子陪读时,和太子、滕湖三人一起种下的。
后来,太子成年,陛下允许他在宫外开府,选好府邸后,便让人挪栽了过来。
如今也有二十年了,长得郁郁葱葱,冠幅影子遮盖了大半府门前光景。
回忆正当时,耳中先是听到一声不算太大的叮咚声,而后,头顶感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。
战风渊立刻意识到,是白姑娘要给他发消息了。
为保险起见,他们讨论过,聊天之前,先投送白色木牌。
这是信号,只要战风渊觉得安全,就把白色木牌再投过去,意思是当下可以聊天。
护军确认通行令不需要太长时间,战风渊继续顶着铜投壶和木牌,站在原地等待。
思绪飘飞之际,护军回来了。
“战将军,通行令确认无误,您可以进去了,但是,不能携带武器、毒药或尖锐物品。”
战风渊把佩剑和皮鞭取下,放在护军手中,然后抬起双臂,让他们搜身。
“将军,您的...发饰需要解下来。”两名护军不敢动手去碰,本来将军就比他们高,再加上那怪异的发饰,更高大不少。
战风渊去解系在下巴的带子,一手托着铜投壶,一手去捞里面的木牌。
见到有人用铜投壶做发饰就够稀奇了,里头还藏了块木牌,两位护军的脸上别提多精彩。
他们翻来覆去检查那块木牌,还以为这东西里藏着什么秘密,完全忽略了问题的本身,铜投壶。
“将军的装扮真是奇特,有什么说法吗?”其中一人询问。
“南境军中时兴打扮。”
两位护军脸上闪着奇异的光芒。
见那人还在研究木牌,战风渊把铜投壶重新戴好,淡淡地说:“木牌是一个谜语,藏在发饰里,让人猜字儿,猜错了罚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