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求字画的人太多,严之白没办法应付那些难缠的家伙就用这个办法跑路。
两人从窗户进入二楼店内的时候,严之白衣服都没穿,准确地说,是只穿了贴身那件。
“怎么回事?文崇干的?”
严之白一脸哀戚,控诉:“都是那个文崇,跑来我这里,二话不说,把我的衣服都抢走了。”
“让我如何见人啊。”
“她抢你衣衫做甚?”
“喏,你看不懂吗?她说今日这里所出的所有画作她都包下了。我不肯,她就抢我衣服逼我就范。”
战风渊心中无奈,又觉得暗爽,给他画人物丹青的帐还没找严之白算呢。
“该。”
“哎哎哎,还是不是兄弟了,借我件衣裳穿穿,冻死我了。”
“不借。”战风渊抱紧胸口。
严之白跑去扒卢崎的衣服,那家伙对外界一切毫无知觉,活生生被扒得只剩下贴身衣裳。
“我们走。”
“去哪?”战风渊好奇道。
每月二十日,可是雷打不动要在字画铺里画满一天的,不管出多少幅作品,不到亥时打烊不离开。
这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,自然得遵守。
刚过申初一刻,这就跑了,外面人不得大闹一场。
“今天只有一幅画,让他们自己抢去,我得赶紧开溜,谁知道下面的女魔头还想对我做什么。”严之白双手环胸,把自己抱得紧紧的,万一文崇瞧上他,让他做驸马,那天可塌了。
“别走啊,人家文崇是来买画,又不是看中你。”战风渊觉得很好笑。严之白可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。
话说回来,严之白也确实不错,玉京城里许多高官家小姐都有意让他入赘。
被公主看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。
“没看上我,跑来扒我衣服做甚?女采花贼。”
“文崇要替宣南去辛国和亲。”
严之白震惊地看着战风渊:“辛国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呢,要我们的宣南公主殿下去和亲?文崇是替妹妹出头吗?”
“宣南之前乔装出来找过我,说了这件事。辛国人的求亲帖里没有点名要哪位公主,想来是他们做事谨慎,留个转圜余地。”
严之白一脸愤恨,他经常为皇室成员作画,宣南和文崇都认得,关系还不错。
他透过窗户,沿着战风渊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人群里那几个高大的男子。
“他就是辛国太子,宴瞳极。”
“卢公子怎么了,从进屋起就魂不守舍的?”从辛国太子身上收回视线的严之白好奇地问。
“苏伯被毒杀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?”
“徒弟送早膳来的时候,提了一句。风渊,节哀顺变。还有你,卢公子,苏将军泉下有知,一定不希望你这样沉沦下去。”
卢崎盯着房中刚画好的一幅画怔怔出神。
严之白叹息道:“知道苏将军死亡的消息,我用两个时辰赶出来的。”
画作名《将军出塞》。
画里,苏旭将军身穿战甲,身骑战马,手握红缨枪,站在承浒关城门外,与将士一起迎战辛国大军。
“这画是我的。”卢崎双手握拳,眼含热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