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春梅也听说了她大嫂调整工作的事,就连他的邻居们也议论了一阵子,都说不是厂子里一二把手点头这件事都办不下来。
铁春梅擦了一把眼泪,拉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出了门。陈卫东就叫了一声,他知道铁春梅一定需要一个过程才能出来。青年懒得做没有用的事,他直接开口,
“我能救郝胜利。帮我传句话给他,出来后给我打工,只要他踏踏实实的,我保证他比之前的单位挣得还多。”
说完陈卫东转身就走,连一句解释都没有。限于年代的关系,陈卫东今天的表现是很装逼的。这个年代处于华国改革开放初期,西方的思潮还没影响到这个古老的东方大国。
所以很多词汇还没出现,就比如说打工这个词。铁春梅听了个懵比蹬二五,打...打谁?。他想多问一句,无奈青年已经重重的把门关上。
回到屋子里铁春梅把陈卫东的话复述给老娘和大哥,铁老太不以为然,她一直看不起杨慧母子,自打进门后就没给过他们好脸。铁成则有不同的意见,
“你就按着那小子说的告诉郝胜利,如何决断看他自己了。咱家人现在谁也帮不上忙。”
三天后陈卫东得到了铁春梅的反馈,
“你小姑父说了,只要能活着,他当牛做马都行。可是你有那个能力把你小姑父救出来吗?”
陈卫东吧唧了一下嘴,然后抱着肩膀看着铁春梅,
“话可是他自己说的,当牛做马都行。到时候你们可别不认账,我要是不帮忙,这次郝胜利可是凶多吉少。”
铁春梅十分肯定的点点头。这个事现在基本就是铁案,陈卫东这边她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。然而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奇迹。
十多天后郝胜利被公安机关释放了,原因是棉纺厂撤销了对他盗窃纱锭的指控,称盘点中发现是账目有错误。至于他内外勾结骗取垃圾处理费的事,经查,数额不大,罚款五百元了事。
被放出来的郝胜利站在看守所的门口感觉恍若隔世,头顶的烈日告诉他你还活着。铁春梅不顾丈夫身上的恶臭味一下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。
三天后陈卫东刚回家就看见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铁家的院子里,青年脸上隐现一丝不可察觉的得意。郝胜利看见陈卫东回来,也顾不得什么长辈身份,深深的给青年鞠了个躬,
“卫东,从今后你就是我郝胜利的恩人。我这条命从今以后一半是你小姑和两个表弟的,剩下一半是你的。你说吧,让我打谁,看我不把他打死的。”
陈卫东神情一滞,反应了几秒钟才笑出来,
“小姑父,不是打人,是打工,就是工作的意思。我给你找了一份新工作。咱们进屋慢慢聊。”
这一宿陈卫东和郝胜利谈了很多,原来郝胜利一直以为陈卫东就是个中二少年,除了混蛋点以外和别的半大孩子没啥区别。但是今晚他发现陈卫东根本不是一般人,
甚至有些理念超越了当今的这个时代,郝胜利也是个有抱负的人,他生命中也在等待大环境发生质变的一天。奈何上一世他误入了歧途,锒铛入狱。
陈卫东看谈的差不多了,他站起身向郝胜利伸出手,
“小姑父,很多事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解释。你暂时别问,按我说的去干就可以了。砖厂的事我先给你十万块钱,你必须把这一摊给我撑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