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尚仪他们被赶回去一事自然是瞒不住的,不久,未来肃章王妃礼仪教习一日半便结束的事情就传遍了宫中。
不过皇帝还没来得及听到,赵洵已经跪到皇后面前谢恩了,帝后二人反倒生不起气了,训斥了三两句,又念及他再三保证基本礼仪已经学了,又念及他从小孤苦,如今有了心爱的女子难免疼爱些,就顺了他的意。
宫中人人都道这肃章王对王妃骄纵宠溺,不由得好奇起这位能让传说中无情的王爷如此相护的女子,究竟是有什么不同,好奇之余,不免长吁短叹未来王妃的好运道。
流言闲话传来传去没了新鲜劲,此事渐渐也就揭了过去。
元清晚生辰那日,元佑终于从绿柳山庄回来了,两人多日不见,心中难免激动万分,拉着元佑便说着最近发生的事。
元清晚絮絮叨叨地说着热闹话,元佑却一直沉默不语,只看着她说,为了那些不能提的事情心生犹豫。
虽然他平时不爱说话,可此时看起来却似乎有些沉重,倒让她上了心,以为出远门发生了什么不快。
“元佑,你怎么了,有事跟我说吗?”
被她这么一问,元佑才觉得自己出神了了,连忙回了回神色,换上平日的那副样子,掩饰道:
“没什么,就是师姐要成亲了,心中不舍。”
元清晚闻言,不免觉得他多想了,何必为这种简单事情伤怀。
“我要成亲是因为我要接受一个爱慕之人,但你我姐弟情分依旧,你怎么痴了,为这样的事情伤怀。”
元佑向她笑笑,口中称是,将此事敷衍了过去。
因着是元清晚生辰,又是元佑和燕昀回京,所以一向冷清的肃章王府也特别热闹了起来。
席宴吃到一半,外面传来重重的敲门声,宋帧开了门,还来不及看清人和询问,手持长剑的公孙宴便闯了进来。
此时宴席上的众人也闻声出门来,只见这公孙宴双目赤红,此时被王府的侍卫死死抱着,却仍不屈服,大声叫嚷。
“元清晚,你到底给我阿姐用了什么药,她现在眼睛疼得厉害,她要是出了事,我跟你没完。”
元清晚一听是公孙行素出事了,一下就着急了,来不及等他发疯,翻身骑上他的马就直奔公孙府而去。
其余众人也焦急了,随后也准备马匹、车驾准备赶过去。
元清晚到了公孙府,一路就冲去了内院,公孙行素此时疼得大汗淋漓,双手抓着垫子青筋暴起,公孙进、齐大公子、一屋子丫鬟在院中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。
元清晚给她施针才减轻了她的痛感,倚在床上缓解,见她稳定下来,元清晚才抬头问今日发生了什么事,齐大公子率先开口。
“今日我带阿素出城转了转,回来之时她便有了些征兆,但是我们以为就是太久不曾晒太阳了,不适应而已,就赶紧回来了。”
“阿姐回来后便没有做过什么,晚饭也只喝了些粥,然后她就感觉眼睛疼。”,补充这一句的是刚刚才赶到的公孙宴。
元清晚将已经好了许多的公孙行素扶着坐了起来,让人打水来,将眼睛上覆着的纱布拆开,又用清水给她清洗干净,脸上因为缠了许久的药布,已经有了印记,让人看着十分心疼,元清晚让她慢慢地睁开眼睛,看是否有什么不同。
公孙行素慢慢睁开眼睛,以前一片空洞混沌的视线,此时竟然有了些模模糊糊跳动的光线。
“阿晚,屋中现在是点着灯吗,我好像看见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光。”
公孙行素颤颤巍巍地说出这句话,屋中的人却突然炸开了,公孙宴一下子蹲在她旁边,拉着她的手,激动得语无伦次
“阿姐,对,屋中点着灯,对,是黄色的灯,点着灯。”,一边说着话,一边将灯又拿得近些。
公孙大人毕竟持重些,此时虽只站在原地,但也激动得老泪纵横。
公孙行素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,元清晚见此,赶紧拉开公孙宴。
“你别引行素姐姐,他现在才刚开始恢复,不能哭。你上一边哭去。”
一向喜欢跟元清晚顶嘴的公孙宴,此时倒是万分听话的走开了。
“公孙大人,行素姐姐眼睛还非常脆弱,还有一段时间的恢复,不能直接见光,最好找一条上好的真丝带覆在眼睛上。”
公孙进多年夙愿的偿,此时已经乐得忘记了方向,一听这话,战战巍巍就亲自就去库房中挑去了。
元清晚又重新开了一个药方,交给莲儿,“行素姐姐今日见了强光,药物变性引起疼痛,因祸得福开了明,日后换这个药方。”
此时公孙大人已经挑了一些皇上赏赐的上好丝绸来,递给元清晚让她挑。
惊喜过后抹去泪痕,公孙老大人此时才想起赵洵还在外院中,连忙让莲儿赶紧给外面的几位客人上茶,出来给赵洵赔罪。
“下官失礼了,请王爷见谅。”
赵洵忙将他扶住,“公孙大人夙愿得偿,大喜之日,不必拘礼。”
公孙进和齐泓官职在身,自就陪着赵洵在外院中叙话去了,只等元清晚诊治结束,再问详细情况。
元清晚挑了一条湖蓝色的真丝绸带给公孙行素系好,便是她多次嘱咐不能用眼哭泣,可公孙行素心情激动,难以自持,此时剩余她们二人,才得跟她道谢
“阿晚,谢谢你。”
元清晚回握住她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