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,这个问题,薛沐阳不知道,“我知道他们二人之情谊,大多是听妇人小姐的谈笑,我其实跟两边也不熟悉。不过我想没遇上嫂嫂之前,公孙小姐心中绝望,她性子那么要强,想来也觉得自己会是拖累,所以大概率都是小姐不愿意。”
二人都不知道答案,但这个确实是很合理的解释
薛沐阳灿然一笑,赞起了元清晚,“不过现在遇到嫂嫂妙手,齐大公子的深情,很快也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。”
薛沐阳的目光从远处的二人转到廊下,眼中浮上一丝忧伤,元清晚自然看见少女眼神所落之处,不知所以的公孙宴此时正坐在廊边出神。
元清晚不忍见她伤怀,宽慰道:“当年不过无心造成的意外,等行素姐姐的眼疾痊愈,你们的恩怨也会释怀的,这段时间相处下来,你们之间不是已经缓和许多了吗?沐阳那么善良可爱,一定会求仁得仁的。”
薛沐阳转过头看着她,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,坚定地点点头。
公孙宴痛心疾首地将二人送上马车,元清晚大包小包的,搜刮得很是满足。
两个人在马车上谈笑着公孙宴肉痛的表情,马却突然惊了,两个人在马车中被摔在一起,还好一会儿车便被控制了下来。
薛沐阳一身装扮怕被人认出失了身份,只好元清晚去处理,掀开帘子看去,拉住马、救下她们的人正是齐檬,扮着男装,折扇插在腰间,倒真的像个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郎。
见着老熟人,齐檬自是赶紧上来见礼打招呼,“元医官好,真是有缘呀。”
二人招呼、道谢作罢,才来得及查看缘由,她们的被人砸中受惊,而惊马之人还趴在地上未起身,应该是被从济源客栈扔出的。
二人见此情况,均有些恼怒,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去打抱这个不平。
二人上前将人扶起来,男子一口血吐了出来,这才醒了过来跟二人道谢,想支撑着自己勉强站立。
此人眉清目秀却消瘦异常、衣衫发旧,神情自带一股子傲气和睨视,元清晚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张脸。
他抬起头想要再谢二人,却在看到元清晚之时微微错愕,以为自己看错,又揉了揉眼睛,才发现自己没看错,激动得难以言语,只抓着她双臂,“你……,你……”
可是他孱弱的身体似乎支撑不了他激动得情绪,连连咳嗽了起来,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。
元清晚觉得这个人奇怪,挣脱了他的双手,齐檬连忙挡在他身前,大声责问道,“你这个人支支吾吾到底想说什么,你惊了元医官的马不说,现在拉拉扯扯想做什么?”
被齐檬一顿呵斥,面前的人似乎也并不在意,只看着元清晚,似乎有什么不可置信之事,“元医官?姓元?”
齐檬有些恼了,“你听不到话还是怎么了,元医官,姓元,有什么问题?你给我站远一点。”
男子眼中的激动之情一下子湮灭,错愕地愣在原地,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空空如也的手,空洞地笑了笑,双手执礼向二人道歉,“小生神识不清,冲撞了,请两位见谅。”
元清晚还没来得及回应,几个人嬉笑着从济源客栈走了出来,脸上尽是得意,为首的粉面公子一把将瘦弱的男子推倒在地。为首那人还想伸手去扯他的衣服,想要继续欺凌,“没眼力见的穷酸,还站起来了。”
这个架势不言自明,这人被扔下来应该也是他们所为,齐檬挡到男子面前,抽出腰间的折扇打痛了那人伸出手。
那人吃痛缩回手,这才打量起了他们二人,“哪来的宵小,也敢管本公子的事儿。”
齐檬一展折扇摇了起来,“本大爷就喜欢管你的事儿,你敢打我我吗。”
为首的人还在错愕之中,跟在后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,其中一人朗声报出来头
“狂妄,你知道他是谁吗?文家二公子,当今太子妃的亲弟弟。”
元清晚虽然对这盛京世家不熟悉,但是想到能在盛京如此横行,还敢自称太子妃亲弟弟的文公子是谁。
只是听说这丞相家文二公子,绣花枕头一包草,颇受这些自命清高的文人鄙视,大多拿他当个钱袋子戏耍,如何会跟如此多的举子在一处。
齐檬要管这事得架势已明,文家那公子肯定也认出了她,只是好像有些怕她,此时倒不敢出声了,一直给自己身边人使眼色闭嘴。
齐檬在这大街上挑明身份跟文家的人冲突,还是不好,不如就由她来出这个头吧,元清晚挺身挡在二人中间。
“文二公子,盛京街头岂能斗殴,不若公子说说这事情渊源,解了误会,以和为贵岂不更好。”
元清晚拿出赵洵给她的令牌,直接怼到了他面前,那文二公子虽说跋扈,但是也知道这肃章王府多不好惹,还有齐檬在这里,遇到了便只能认栽,熄了嚣张气焰,旁边的人就瞬间灭了气焰。
那盛京几个举子本想借着这文家公子的威风出出昨日的气,却不想这文家公子竟被这女子镇住了。
眼见靠不住,便想先发制人,指着那被扔出来的人就说他侮辱盛京举子,才引起的冲突。
那男子倒也有骨气,即使知道对方不好招惹,也完全不惧对方威慑,将他和这些人的冲突缘由原原本本说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