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情景,金掌柜也不出声制止,反倒是让身旁的老仆人去门口挂起今日谢客的牌子,不愿让旁人发现周维此时异样情况。
正在大声通读五句短言的周维,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自身情况,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溺丹田中一片厚厚的云雾之中,找不到出去的方式。
周维的身体却在周而复始诵读这五句短言,让人惊奇的是,周维每通读一遍五句短言,萦绕在周维身边的金光便更加耀眼一分。
同时,沐浴在这道神秘金光下的周维,好像是被初春的暖阳所拥抱一般,浑身都能感受到丝丝阳阳的暖意。
这位平律书斋的金掌柜此刻负手而立,看着这道环绕在周维身边的神秘金光,忍不住摇头自语感慨道:“看来事事当真有天注定。”
“老爷,这位周小公子当真是天赋异禀,只是这一会工夫就已经要引气入体了,脱凡入道了。”
老仆听到自家老爷的感慨之后,也是用着赞赏周维的语气说道。
对于自家老仆对于周维的谬赞,金掌柜并未与其解释。
对于周维体内情况知道更多的金掌柜,根本不惊讶于周维此时灵气汇聚的惊人变化。
他刚才出言感慨的原因,只是因为周维初次翻开这本随笔,便能将他多年苦索而不入其道的机缘引动。
不过这位金掌柜心中转念一想,默默叹道:“到底还是他们两人所生的儿子,好似意料之外,又还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可惜这位周小公子好像从未受过修行提点,否则如此多天地灵气汇聚于此,他应当早已引气入体,推开了修行大门才对。”
对于老爷的沉默不语,佝偻着背的王姓老仆不由眯起了浑浊的双眼,略显惋惜地说道。
“唉,可怜天下父母心呀!”
金掌柜并未出言回应这位已经跟随自己家族多年的老仆人解释,反倒是说了一句看似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语。
“道可道也,非恒道也。名可名也,非恒名也。无名,万物之始也;有名,万物之母也。故恒无欲也,以观其眇;恒有欲也,以观其所徼。两者同出,异名同谓。玄之又玄,众眇之门。”
金掌柜见周维四周的灵气四起,已是异常浓密之态,
于是轻声述道,有意提点于周维。
温和的声音,再次在周维心湖响起,一道灵光好似击中了周维的神台。
顿时,周维周身的白色雾气以及那道游离的金光,纷纷从周维头顶的百会穴中争相涌入。
“春修春晓。”
金掌柜的声音又一次在周维心湖中响起。
自幼便渴望修行的周维,立即领悟到了金掌柜的提点,很快便在脑海中复现出,母亲随笔中那篇名为春晓的修行运转图。
从百会穴中涌入的灵气,以春晓篇中修行图所示路径被周维运往全身,直到完成一个大周天后,才将这些灵气归于丹田。
“恭喜周公子了,今日越过龙门,也算修道之人了。”
那位佝偻着背的老仆人看着周维已经从入定中缓缓醒来,先是向其道了一句恭喜。
周维醒来之后,不由立即低头打量自己一番,似乎还对自己能如此快速且顺利地推开修行大门,感到难以置信。
毕竟在昨日夜晚,周维还在苦苦相求父亲让他入伍从军,好在军中学习那修行之法。
回过神后,周维想起了刚才金掌柜和王姓老仆的言语。
周维先是拱手回礼于金掌柜这边的老仆,再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,准备向提点自己推开修行大门的金掌柜,行一个弟子礼。
看到周维正欲行礼之举,金掌柜微微一笑,双手虚托,周维便被一股无形之力相托,无法继续躬身行礼。
“今日金先生引我踏入修行之门,晚辈周维理应向金掌柜行一弟子之礼,以表金掌柜提点晚辈的恩情。”
周维见无法行礼下大礼之后,仍是微微躬身执礼说道。
“哈哈哈!周维小友,我与你父母早有约定,如今只是履约将此书籍归还于你。”
“至于刚才提点小友的那几句话语也不过是顺手为之,并未真正传业授道。”
“况且你母亲愿意将此书借与我研习如此多年,于我来说便已受益良多。”
见到周维仍执礼相谢,这位平律书斋的金掌柜慢慢收敛笑意,神色认真地与周维解释道。
“所以今日之举,也是一饮一啄,要是细算起来,我占的便宜还要多上许多。”
“再者说小友今日之造化,更多归恩于你的父母。”
“所以小友行如此大礼我实在受之愧矣,现正式将此书归还于小友,希望小友妥善保管,不要辜负了你母亲这一生的心血凝结。”
对于金掌柜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,周维神色诚恳问道。
“父母从未告诉我他们是修行中人,自我记事之时开始,我也从未见过父母在我面前展露神通,恳请先生告知我父母究竟是什么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