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乎民生的无非就四个字:衣食住行。”祈念咬了一口糖葫芦,继续道,“只要牢牢抓住衣和食,定能有一番作为。”
荷花似懂非懂,这一路南下,她确实怀疑过小姐的能力,毕竟在侯府关了这么些年,应该什么都不懂才对,可小姐的表现并不是这样,聪明,灵活,她说的应该有道理,“我听少爷的。”
“渝州城!我来啦!”祈念站在大街上,十分中二的大喊一声。
荷花只觉得丢人至极,赶紧拉着祈念离开。
前方,听到这一声大喊,凌怀瑾觉得好耳熟,回头看过去时,早已没了那人身影,闪烁的光霎时间灭了。
“少爷,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,回去吧。”凌怀瑾抱着怀里的书紧了紧,怎么可能是她呢,她是侯府的小姐,是不会来这里的,那段时光的相处就当是一场梦吧。
只是这梦醒了,却独留我一人不肯接受现实。
说来也巧,凌怀瑾前脚刚进大门院子,祈念与荷花就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隔壁。
缘分,有时候就是这么妙不可言。
……
诏狱
左岭被绑在刑架上,浑身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,看着眼前人,嘴角扯出一抹苦笑,“何时知道的?”
“两年前,东宫兵变。”凌怀洲语气淡淡的,阴暗的牢房内只一束月光透过狭窄的小窗映照在他的脸上,使得本就冷白的皮肤更加透亮冷寂。
左岭背着光,置身黑暗之中,闻言一顿,随即仰天大笑,凄苦又悲凉。
他活着只为复仇,费尽心机爬上来,到头来,却是在人家的股掌之中,18岁的少年怎会有如此心机,罢了,败了就是败了,“成王败寇,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夜梵,死了。”
左岭眼睛倏地睁大,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情,死寂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,很快恢复了淡漠,“死的好。”
“你不问问因何而死?”
左岭嗤笑一声,“关我屁事。”
凌怀洲默了半晌,冷漠道,“赐个全尸。”
一旁的梅一端着毒酒走过去,凌怀洲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。
左岭看着那杯酒,心里渐渐产生了恐惧,有些话再不说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了,“殿下,他因何而死?”
凌怀洲顿住,看向前方,语气淡然道,“因为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左岭想不明白。
凌怀洲没再说什么,消失在了拐角处,左岭的咆哮声越来越小,直至归于平静。
梅一扔掉手中的酒壶,吩咐道,“丢进乱葬岗。”
两个锦衣卫闪身出现,将左岭的尸体拖走,梅一也随之离开。
当夜,一辆马车在城门落锁之前出了城,向着黑暗走去。
马车内,夜梵抱着左岭,已然哭的泣不成声,殿下,来世夜梵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。
左岭悠悠转醒,看着眼前这个人,澄澈的眸子闪了闪,随即笑的十分傻气,“夜梵…”
“你…认识我?”
左岭摇摇头,抱着夜梵不肯松开,“梵梵我好疼啊~”
“睡一觉就不疼了…”夜梵抱着他,缓缓收紧了力道,没想到你傻了之后居然还能记得我。
夜梵不明白左岭那么恨自己,为何只记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