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小厮以及侍卫站在膳房门口,看着紧闭的门里传出来的浓烟,不禁陷入沉思。
“祈公子,这是准备烧房子?”
“感觉像在炼丹…”
文锦走了过来,一身素衣,梳着简单的妇人发髻,头上并无半点装饰,素色非常,脸上未施粉黛,带着寡妇的阴郁幽怨,“你们在做什么?!”
众人回神,转过身恭敬的行礼,“参见文锦公主。”
春华走上前,“回禀公主,祈公子在下厨。”
“砰”的一声,膳房的房顶被炸出一个窟窿,霎时间,浓烟滚滚。
正在处理公务的凌怀洲听到了异动,赶紧走出去,看着膳房的方向问道,“怎么回事?”
“殿下,祈公子说要去给您做饭,会不会是他…”
凌怀洲轻点脚尖,以轻功飞走…
他赶到时,膳房的火已经被扑灭,祈年被炸成了爆炸头,浑身黑漆漆的,缩在台阶上,弱小可怜又无助。
凌怀洲走过去,呵斥道,“怎么搞的?!知不知道很危险。”
祈年抬起头,从怀里拿出一包黑炭,眼泪夺眶而出,“烧鸡,糊了,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
凌怀洲看着他手腕处烧伤的伤口,所有的怒气都已经烟消云散,打横抱起他,“梅一,去找陈御医,祈年烧伤了。”
祈年吸了吸鼻子,“我就是大夫,这点小伤没事儿。”
“你的事儿,再小也是大事!必须听我的。”凌怀洲霸总上身,他从前做这种任务的时候,宿主说出这种话,他只觉得油腻又恶心,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说出来。
文锦站在一旁,看着小两口离开的背影,说不羡慕是假的,她是大楚最小的公主,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所有人都对她千依百顺,她羡慕大哥大嫂的爱情,又在恭亲王府长大,受王妃熏陶,贤良端庄,她也曾幻想过与自己爱慕之人的婚后生活。
盛世中,公主是天潢贵胄,乱世中,公主便是博得利益最大化的工具。
可笑的是,那一天,除了八嫂和太子,无人阻止她嫁入乔家。
“皇祖母,乔家身为人臣,守卫边关本就是他的职责,如今却趁无人可用,以求娶公主来出兵,简直狼子野心,万不可助长乔家嚣张的气焰,小姑姑,不能嫁,孙儿愿披挂上阵,只要配一个稍微能打一点的将军,孙儿就能赢,定不会让北狄犯我大楚。”
“是啊,母后,那乔尘死了两任妻子,肯定有问题,母后求您三思。”
可最后,十二岁的皇太孙和体弱的恭亲王妃没能阻止那一场联姻,大楚最后一位待嫁公主下嫁年近三十的将军。
青桔见文锦落泪,便知道她因何伤心,怪她弱小,没能护住公主,心疼道,“公主,这里风大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陪我去乔府。”
“公主…”
“我没事儿,就是想去看看乔家的下场,顺便提醒一下自己,是谁把我变成这样。”文锦擦掉眼泪,眸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房间内,祈年躺在床榻上,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,“怀洲,我真的不喜欢他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祈年抽回手,嗔怪道,“那你还不理我?”
“我是在想,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嫁给我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