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溟川一进寿和宫,焦急担忧的目光就将苏愉卿从头到尾察看了一遍,松了口气。
“皇帝倒是越发冒失了。”太后淡淡开口。
临溟川扯了扯唇角,面无表情道:“儿臣见过母后。”
“若是无事,儿臣便将阿卿带走了。”临溟川牵起苏愉卿的手,入手的微凉让他眉头微微蹙起。
“去吧,本宫也乏了。”太后闭上眼,神色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。
一个穿着妖冶红袍的男子从一旁的竹制精美屏风后走了出来,此刻他的衣袍放浪不羁地敞开了一片,露出的精致锁骨上调皮地搭着一缕发丝,隐隐约约能透见蜜色壮实的胸、肌。
如果苏愉卿两人在场,那肯定会认出这个人。
他就是——萧望归。
太后的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,眼神里都透着慈爱。
“阿归,你来宫中可是你父亲有事?”
萧望归绯红的薄唇勾起一抹微笑,轻摇了摇头,“您安心就是,父亲一切都好着呢。”
太后听了也极为高兴,连连点头。
萧望归摸了摸下巴,佯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,开口,“姑姑,方才那位就是苏相之子?”
太后微微收敛了笑意,板着一张脸,“阿归,听姑姑一句劝,苏愉卿一看就是个心眼多的,你可莫要被他骗了去。”
萧望归眼睑微阖的凤眸里流转着彻骨的寒意,唇边弯起一抹不知其味的优美弧度。
“侄儿自然知晓如何做。”
她已经入了他的眼,哪怕只是一丝的机会,他也会竭尽全力去争取。
“侄儿还有事,便先告辞了。”萧望归拱手行礼,微微垂着头,恰好掩住那阴冷锐利的眼神。
寿和宫外
“阿卿!”临溟川一把将苏愉卿牢牢抱入怀里,向来镇定自若、谈笑风生的帝王此刻竟浑身微颤,“朕好害怕……”
苏愉卿的心软了下去,同样抱住临溟川,“陛下,我没事的。”
“我们回去吧,今晚我们偷偷出去散心怎么样?”苏愉卿眸中盛满了柔和的笑意,轻声道。
临溟川眉头一皱,“可是阿卿你还病着,深寒露重的,受寒了可怎么是好?”
苏愉卿毫不在意噘了噘嘴巴,眼神里充满了无限委屈,“披上斗篷不就好了嘛~”
再三思量,临溟川最终还是同意了。
夜,王都
启元王朝的律法十分开明,无宵禁时间,小贩们花上三十五个启元币便可在户部官员规定的地方经商。
所以王都的夜晚极其的热闹,小贩的叫卖声、夫人小姐老爷公子小孩们的说话声和笑声、街头卖艺观众的欢呼声……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。
苏愉卿在一个卖簪子的小摊前停了下来,一眼就看中其中的一根簪子。
“哎哟,这位公子您瞧瞧,可有看上眼的?”
“都是内子闲来无事做的,都是用的上好的桃木雕刻磨制而成。虽称不上精美,却也胜在味道清香,入手也是极为圆润舒适。”
她拿起它仔细端详着,微微勾唇,“老伯,这根簪子怎么卖?”
“客官,您这眼光真好,一眼就相中了它,做这根簪子足足花了内子五天的功夫。看您这通身的气派,我就收您一两银子好了,”
临溟川微微挑眉,侧过头,“你要买这根桃木簪?”
不知道是不是苏愉卿的错觉,她总觉得临溟川在说道桃木两字的时候目光变得灼热起来。
“嗯,你这一头柔顺的青丝用这桃木簪挽起来肯定好看。”苏愉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