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水灵灵的眼眸里盛满了不可思议的惊愕,粉唇微张,轻微哆嗦。
方才忍俊不禁的幸福笑容也在此刻消失的无踪无影,纤细的手指蜷缩,无意识地扣着手机壳,好半天才把翻江倒海的情绪漩涡镇定。
她咕哝:“阿修肯定是因为沈秋池提了离婚,让他没面子了,这才烦躁。”
“他现在需要人安慰......”
白清歌说服了自己,忙将眼角流淌而出的泪液擦拭,拿了外套就往外冲。
都说男人会在脆弱的时候对某个女人心动。
不论厉砚修心里还没有沈秋池,她都要把他完完整整地夺回来。
让厉砚修的心里和眼里,只装下白清歌一人。
半个小时后。
前台工作员敲响办公室的玻璃门。
“进。”
厉砚修坐在酒台,一手拿着酒杯,一手夹着方方点燃的烟支。
他眼眸低垂,声线平淡,看似什么都没发生,情绪却都在面容上酝酿。
“厉总,白小姐想见您,就在外边候着。”
“不见。”厉砚修弹了弹烟灰。
他话音刚刚落下,白清歌便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。
“白小姐,没有厉总的允许您不能进来的呀!”前台面露难色地劝说。
但她就是不依不饶,甚至还快步走到厉砚修的面前站定,露出一副委屈又可怜的神清,好似遭受了什么极大的折辱。
“阿修,别赶我走好吗?”
“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,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。”
前台还想阻拦,但厉砚修给他递了个眼神。
她知趣地点头,速速带门出去。
白清歌心里顿时松了口气,慢悠悠地往厉砚修身边挪挪,腿侧快要碰到他的膝盖,但他好似在刻意闪躲,直接捻灭烟蒂,端着酒起身,去了落地窗前。
“你要说什么?”
口吻疏凉,直奔主题。
这样的厉砚修,让白清歌感觉陌生。
他以前从来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,恨不得24个小时天天跟她黏在一起。
可如今为什么变了呢?
既然厉砚修不想兜圈子,白清歌也不想说那些虚伪的客套话。
她伸出纤长皙白的手指,扯住他西装衣摆的一角,声嗓幽幽:“我听别人说,沈秋池要跟你离婚?你都帮了他那么多忙,她还真是决心绝情......”
他眉心一紧,余光扫了眼噙着泪雾的白清歌。
听别人说?
那这个“别人”消息还真是灵通。
厉砚修没有直截了当地拆穿白清歌,而是转身将酒杯放在办公桌上,顺带与白清歌保持距离,“你若只是跟我说这件事,那可以回去了。”
她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,内心酸涩地像是滚进来了颗溜溜梅。
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掉落,肩膀微微颤抖,每一次抽泣都让颤抖更加明显。
“我在心疼你啊!”
“沈秋池不接受你的好,也不接受你的付出,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?”
“她那样性格张扬的人不适合你,她......”
“那也跟你没关系,”厉砚修倏然转过身与白清歌四目对视,眼底里的冷漠好似能将她整个人贯穿,“这是我跟她的事,不需要你多管闲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