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他唏嘘不已。
他的命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摆布,而那些手握重权之人,却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别人的未来。
这太可怕了。
那些掌握权力的人,如果没有监督和制约,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。
第一次,赵沧澜亲身感受到了权力私谋的恐怖。
在这种环境下,与其让坏人操控权力,不如自己争取权力,实现自己的理想,造福百姓。
争取权力未必不好,能把权力用在正道上,比以权谋私要好得不知多少倍。
不管在什么时候,赵沧澜总能在困境中找到力量,并坚持不懈,这是他最可贵的品质。
沉思良久,赵沧澜如释重负。
他能在部队里两年时间有一个小兵当上连长,他也有底气在底层一飞冲天。
对于王处长的疑问,赵沧澜不置可否,淡淡笑道:“王处长,我一个转业军人,刚刚回家乡,一直恪守本分,行事都是很低调的,哪里会招惹什么人。”
赵沧澜深知自己的困境,却不得不保持沉默。
他故意隐瞒了真相,这种事绝不能说,毕竟,他早就不是清澈单纯的大学生了。
王处长闻言,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,他在军转办工作几十年,也不是好糊弄的。
当时在军转会议上,袁副县长对赵沧澜,好像可不陌生。
不然,别人的安置他都没意见,怎么到了赵沧澜,就跟猫逮到耗子似的反反复复指示了好几次。
赵沧澜又不笨,这种事一点就明了,他竟然还装糊涂,表现得如此平静,这份心机,藏得够深的。
年纪轻轻有这份城府,果然是个人才。
王处长尴尬笑了笑,道:“机要局的岗位你被人顶替了,你被调到到江洲镇去了。”
虽然有心理准备,但赵沧澜脸上还是掠过了一丝苦涩。
父母送他上大学,就是为了让他走出家乡。
江洲镇是个贫困镇,发展不好,赚钱又少,只盼着赵沧澜在外面出人头地,光宗耀祖。
没想到念完书,当完兵,又回到了江洲镇蹲着。
爹娘要是知道,恐怕会郁闷死。
赵沧澜迅速调整了情绪,但就那一闪即逝的痛苦表情,王处长已经看在眼里。
此时,赵沧澜虽表现的很克制,很冷静,但王处长清楚地意识到,听这个消息,还是对他有一定的打击的。
王处长惋惜地叹了口气,从米国带回的骆驼烟盒里摸出一根,扔给赵沧澜。
他琢磨了一下语气,安慰道:“沧澜啊,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,事情的发展,与你最初的期望有所不同。”
他自己也点燃一根烟,深吸一口,继续道:“有些内情,碍于各种因素,我不方便详细透露,想必你也有所了解。”
“但我可以保证,这绝不是因为你个人的原因。现在,既然木已成舟,我们只能接受现实,向前看。”
“你还年轻,有才华有潜力,乡镇就乡镇吧,我相信你无论到哪,都能干出一番成绩。”
赵沧澜半天没出声,默默抽着烟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王处长脑门青筋直跳,他叼着烟,按了按太阳穴,心下的愧疚更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