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你陷入了这样的困境,是我没料到的,谁知道一镇之长还敢打人呢。我赵沧澜虽然只是个小人物,但也知道敢作敢当,既然是我让你变成成这样,我绝不逃避。”
赵沧澜边说边弓身把头伸到岑必豪的面前,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。
看着赵沧澜识相,岑必豪先是一愣,随后那紧绷的脸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小子啊,真不是个省油的灯,我在这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还没遇到过你这么能折腾的。不过话说回来,你这小子虽然馊主意多了点,但也算有几分胆量和担当。”
岑必豪说着,在赵沧澜的后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,这一巴掌看似用力,实则并无恶意,只是他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。
“行啦,别在这跟我装可怜了,事已至此,骂你也没用,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。”
岑必豪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,与赵沧澜面对面。
他的两条浓眉拧成了一个大疙瘩,苍蝇到他那里都能被夹死,那模样就像是还沉浸在刚才偷听的楼上争吵中。
尽管赵沧澜试图回避打架这个敏感的话题,可岑必豪却像是非要把这事儿翻出来,时不时就爆出几句牢骚,仿佛唯有如此,才能让胸中的憋屈找到一个出口。
赵沧澜微微抬眼,瞥了一下岑必豪的脸,一天过去,他的左脸依旧肿胀得厉害。
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,他在心里咒骂着黄良,觉得此人下手也太过分了,对老同志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。
“岑主任,您这脸……” 赵沧澜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故意问道,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清楚得很这脸是怎么回事。
岑必豪嘴角扯出一抹苦笑,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肿胀的面庞,破口大骂道:
“还不是被黄良那个混账王八蛋打的,他以为自己当了个镇长就可以无法无天了?哼!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!” 、
岑必豪大声骂着,愤怒之极,简直要盖过楼上会议室的争吵声了。
赵沧澜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,心里暗想,岑必豪嘴上倒是强硬得很,可实际上内心却显得那么懦弱。
他估计岑必豪这一辈子也未必真敢去找黄良算账,顶多也就是过过嘴瘾,发发牢骚罢了。
岑必豪不断地用手捂着脸,赵沧澜得目光也被他的手给带过去了。
这张脸确实跟猪头没什么两样了,瞥了一眼,不觉心里一阵酸楚。
这确实有点太不公平了,几个人犯下的错误却让岑必豪一个人来扛。
如果黄良只是简单地给他个处分或者批评两句,赵沧澜或许还能勉强接受。
可看到黄良下手这么狠,他心中那股正义之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。
赵沧澜向来有着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的豪情壮志。
此刻他脑瓜子瞎琢磨,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黄良这个老狐狸,为岑必豪出这口恶气。
然而,以岑必豪的个性,这话他可不能直接跟他说。
赵沧澜绞尽脑汁,想着如何巧妙地向岑必豪提及此事,不知不觉间,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外。
听着楼上的争吵声,手不由自主地伸进裤兜里,摸出一包烟,抽出一根塞进嘴里。
看着赵沧澜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,岑必豪忍不住笑骂道:
“你这臭小子,没看见我坐在这儿呢,抽烟就只想着自己,我白替你们背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