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必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眼睛无神,“他简直是个黑社会头子,哪有半点领导干部的样子。你鬼点子多,能不能帮我找个法子,让我也出口恶气?”
岑必豪酝酿了半天,终于忐忑地把报仇的计划说了出来,心说此仇不报,我岑必豪死不瞑目。
赵沧澜心中一喜,就等他这句话了。
他心中飞快地盘算着,这事若处理不好,后果不堪设想。
于是悄悄地打开了口袋里的手机录音功能,这种事情要做到万无一失,谁都不会是永远的朋友,必须为自己留条后路。
赵沧澜听到岑必豪这番话,心中瞬间轻松许多,早说就对了嘛,收拾黄良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。
他一定要让黄良这个老狐狸事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。
但赵沧澜更清楚,自己的目的并非真的要整治黄良,而是要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。
要让他懂得权力是人民赋予的,应当为民服务,而非滥用。
赵沧澜自己虽然没有实权,所以不方便明斗,但暗中出手,也能让黄良吃个哑巴亏。
然而,这些话他自然不能直接说出口。
赵沧澜故作糊涂,装作没听懂岑必豪的意思:“咦,岑主任,你这是在说什么呢?我怎么有点听不懂。”
岑必豪有些急了,他瞪了赵沧澜一眼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:
“你小子,别跟我打马虎眼,刚才不是还说要帮我吗?现在又装起糊涂来了。我知道,这种事除了你,没人能办到,就像昨天你跟我说的,你说喝酒承担责任的事,除了我,没人能做到一样。”
赵沧澜心中暗笑,面上却是一副苦相:“我滴妈呀,岑主任,你太高估我了,我哪有那个胆量敢去动领导,那不是自寻死路吗?你还是另请高明吧,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。”
见赵沧澜推脱,岑必豪心中有些失望,但他也明白赵沧澜的顾虑:“你要是不同意,那当我没说,不过你给我记住了,这个人情你是欠我的。”
赵沧澜脸上掠一抹不易觉察的笑,他知道岑必豪这话意味着什么。
他连忙回应:“岑主任,你放心,人情这事我会记得的,你说的这事我确实无能为力,你自己就多费心吧。”
说完,他站起身来,作势要走,但又留了一步。
岑必豪急忙提醒道:“赵沧澜,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,绝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,如果走漏了风声,我第一个噶了你。”
赵沧澜心中一阵释然,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,他说对了,这事,就算是自己爹娘,都不能说出去。
他转身对岑必豪点了点头,挺直了脊梁,一脸严肃地说:“岑主任,你放心,我赵沧澜向来言而有信,绝不泄露半句。”
“我虽不是什么高尚的人,但我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,我曾是特种兵连长,虽然手段多了些,但绝无害人之心,也绝不会让好人吃亏,这一点,我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。”
岑必豪被赵沧澜的话深深打动,他从那张破旧的沙发上站起身来,紧紧握住他的手:
“非常好,你有骨气,我知道这事有点为难你,但有你这句话,我敬你是条汉子。”
岑必豪被赵沧澜这么一说,忽然觉得这个要求极不合理,甚至有点过分。
赵沧澜刚上班第一天,工作都没安排好,怎么就会对付黄良?
没答应他才是人之常情,要是真答应了,那才有鬼呢?
不仅自己承担的风险很大,而且稍不留神,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可令岑必豪不知道的是,赵沧澜已经在谋划整治黄良的事,他要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,就像武林高手一样踏雪无痕。
他在等一个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