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举动,让陆遇川在中立派和像副镇长郝正男,这样不了解内情的人心中的威望,瞬间大幅下跌。
陆遇川那干脆利落的表决态度,像一记闷棍敲在黄良心上,失望瞬间弥漫开来。
黄良原想着陆遇川会来求他呢,好让众人瞧瞧陆遇川那落魄乞求的模样。
可谁能想到,陆遇川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同意了处理意见。
这让黄良满心困惑,如坠迷雾之中。
更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。
黄良的心情,像一条岸上的鱼一样挣扎了许久,最后只得在全体镇党委委员面前,做了出最终的处理决定。
其语调之沉重,仿佛在叙述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。
“刚才啊,各位委员针对张本明同志提出关于岑必豪同志违反纪律饮酒,并且殴打侮辱镇领导得事情,进行了深入讨论。大家各执一词,各有高见,这也显示了我江洲镇在党的议事制度上是是民主公正的。”
黄良稍作停顿,继而说道:“岑必豪同志的行为实在是令人痛心和失望。作为一名党员干部,本应以身作则,严守纪律,可他却顶风违纪饮酒,还做出殴打辱骂镇领导这般恶劣的行径。这不仅是对党纪国法的公然挑战,更是对我们整个江洲镇良好风气的严重破坏。”
黄良喝了口水,接着道:“大多数人都觉着该给岑必豪撤职处分。实话说,按那党纪政纪的处罚条例来看,他这事儿啊,确实该受这么个罚。”
然而黄良心里清楚,按照副县长袁呈序的意思,不痛不痒地给岑必豪一个处分警告就行了。
正当委员们以为岑必豪被撤职板上钉钉时,黄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,脸上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:
“不过呢,我作为镇领导,得有点容人的雅量不是?我心里头啊,先想着的是镇里的安稳大局。我和张副书记被打,那都是小事儿,微不足道。可要是影响了江洲镇的安稳,那可就是大事儿喽。此中道理,大家不可不明。”
黄良停了停,喝了一口茶水,忽感鼻中微痒,忽然打了个喷嚏,鼻涕都喷出来了,边上的张本明连忙递上纸巾。
黄良擤了擤鼻涕,不好意思道:“昨天受了些风寒。”
接着,他又缓缓说道:“回到会议主题上。”
“嗯,岑必豪固然有错,但我们不能把人一棒子打死不是?他也是镇里的老同志了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,理当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。所以我个人觉着,给他个警告处分得了,再报给县纪委纠风办,在全县通报批评一下。大家怎么看?”
陆遇川坐在那里,看着大家都愣住了,没人说话。
他提议道:“我看还是举手表决吧,同意黄镇长的意见的,请举手。”
黄良眼睛瞪得像铜铃,这下他更摸不着头脑了,这陆遇川是不是吃错药了。
陆遇川有刘德凯传递的消息,知道岑必豪一定会没事,只是黄良这个老狐狸,居然想出这一招。
虽然黄良想卖陆遇川的一个人情没得逞,但也把陆遇川搞得像猪八戒照镜子,里外不是人。
后来,综治办主任岑必豪听到这个结果时,脸上那表情简直比川剧变脸还要精彩,让他哭笑不得,喜怒交加。,
当他见到黄良的那一刻,心里那个五味杂陈,表面上还得装模作样地感激涕零,可暗地里都快忍不住破口大骂出声了:“妈的,看来这年头,就算真是个世外高人也抵不过这不要脸的东西。”
黄良是什么人,岑必豪清楚得很,但他万万没料到,自己无比信任的镇委书记陆遇川,竟然在镇党委会上投了副书记的票,把自己给撸了下来。
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憋屈,跟陆遇川闹了好一阵子情绪。
幸亏副镇长刘德凯知道内幕,费劲巴拉地做了几回思想工作,总算是慢慢解开了岑必豪和陆遇川之间的心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