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周围,悄然回到自己的单身宿舍。
走进宿舍,他没有开灯,更没有睡觉,而是立于窗后,像一个雕像,密切注视着家属院内的每一个细微动静。
月光稀薄,斜对面的家属楼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,隐隐听见有人打呼噜的声音。
想今晚那些混混们动刀动枪的,大吵大闹,想必已惊动了不少人,尤其是黄良。
以他那多疑的性格,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。
更何况,他干完那女孩后,此刻怕是已经或即将返回家属院,或许此刻正在跟马魁与笵基霸密谈。
赵沧澜推断,黄良深夜造访天香酒店,绝非单纯为了老牛吃嫩草,更可能是与某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或密谋有关。
想到这里,让他更加坚定了收集证据的决心,只可惜刚拿出手机,就被人发现了。
看来要用专业的设备才行,想到陆遇川给的五千元,他心中琢磨着哪天到市里买一些窃听器材与针孔摄像头。
这笔钱虽不足以购得尖端设备,一般的也就可以了。
正当赵沧澜沉浸于思绪之中,家属院门口出现了一抹踉跄的身影。
那人走近路灯,露出光溜溜的子弹头,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。
赵沧澜心中暗自嘀咕:这黄良,难怪对陆遇川打击黑势力的决心总是半推半就,原来是他自己屁股底下也不干净,跟那帮乌合之众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。
这世道,真是水深火热,暗流涌动,说不定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藏在阴影里,等着哪天被阳光晒个原形毕露。
他琢磨着,既然撞见了这档子事,就不能当睁眼瞎。
明天一早,就直奔陆遇川那儿,把这盆脏水给他端过去,让他心里先有个准备。
毕竟,兵法上说: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
至于接下来怎么动手,怎么把这潭浑水搅清,那就得俩人坐下来,好好琢磨琢磨,看看是智取还是强攻,总之得把这股子歪风邪气给压下去。
……
此刻,赵沧澜站在陆遇川屋里,将精心筹划的行动计划递到陆遇川案前,并把昨晚的发现细细说了一遍。
黄良这件事,令陆遇川神色骤变,震惊之余,更添几分寒意。
他原以为黄良不过是贪腐而已,未曾想这老狐狸竟与黑恶势力有这种纠葛。
不仅如此,竟然还在夜深人静之时,去烟花之地嫖|娼,这是何等的荒唐与堕落!
黄良的所作所为,既隐蔽又狡黠,使得陆遇川多年来暗中调查,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,。
每次的专项行动,眼看天衣无缝,但偏偏就扑个空。
如今看来,这是黄良从中作梗没错了。
陆遇川面沉如水,心中波涛汹涌,他摩挲着下巴,沉思不语。
“陆书记,你看这次要怎么布局?”
赵沧澜心中已有计较,却仍谦逊地征询陆遇川的意见,对于领导,当然要尊重。
他们二人之间,已经有了同僚之谊,此刻又添了几分惺惺相惜。
陆遇川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:“此事不宜操之过急,黄良生性狡猾,只怕让他有所觉察。我先将这套方案送到县里给两位大领导审阅,看看他们的指示,再做定夺。”
他的话语间,透露出一种超乎寻常的谨慎与稳重,每一步都需深思熟虑,以免一着不慎,满盘皆输。
提及黄良,不得不让人地想到副县长袁呈序,那名字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,让陆遇川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坊间传闻,黄良曾领着地头蛇马魁与笵基霸等人拜访袁呈序,其目的不言而喻,绝非喝茶喝酒那么简单。
这背后的利益输送,只怕是早已织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网,动黄良,就要直面袁呈序,这让人非常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