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洛谙醒来时,发现还是昨晚的姿势。
两人的睡姿都很好,这一点两人一直都知道,基本睡前什么样,起床以后还是什么样。
洛谙想起昨晚的事,脑子虽然清醒了不少,但还是有些赌气的不说话,整个早餐,她都沉默着吃饭。
直到下楼坐车,发觉男人没跟上来,才问了一句:“礼哥今天不回去吗?”
时初礼笑着弯腰凑近,抬起手摸摸女孩的脸:“晚上我去接你。”
洛谙抿抿唇,躲开他的手点点头,自己回时家。
坐在车里,一路上都有些恍惚。
满脑子都在思索昨晚的事,但由于CPU过载,很难分析的出来。
事实证明,写字真的可以静心。
一上午,洛谙都在写字,直到莫爷爷过来喊她吃饭,她才惊觉,已经中午了。
时家,只有两位老人,现在洛谙来了,都是一家人,莫爷爷便也跟大家同桌一起吃饭。
相处久了,洛谙真的非常喜欢这几位老人,真诚是必杀技,再加上她本身嘴又甜,将几位老人哄的那是红光满面,整个饭间都是欢声笑语。
洛谙见奶奶一抬筷,连忙将自己的碗捂住,撅着嘴撒娇:“奶奶,我真的吃不下了。”
一顿饭,洛谙自己就没有伸筷到饭桌上,全是旁边的奶奶给她夹。
时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,看着女孩委屈的小模样,伸手捏了捏洛谙的脸颊。
“好好好,奶奶不夹了。”
长辈们或许就特别喜欢大口吃饭的孩子,刚好,洛谙食量惊人,换个人来,都不一定能应付的来时老太太。
洛谙见自己终于被放过,轻吐出一口气。
刚来时家时,她很紧张,尤其是在饭间。
听闻重礼的人家,都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训,她很怕自己做什么失礼的事。
但后来她发现,时家的确讲礼,却不是某些书上所写的那些礼。
或许这就是时爷爷最近教她的:知大礼,明大义,不拘小节。
洛谙恍然,她以前那些自认礼貌的行为,仿佛有很多是没必要的小礼,反而会疏远和亲近之人的关系。
托腮坐在一个软凳上,面前一张矮桌,一点熏香,一壶茶,两个茶杯,神色认真的看时爷爷给她“上课”,满脸崇拜。
她很喜欢听。
以前,她以为自己的三观是完善的,可到此,深觉不够,学习中,也终于窥得一点人生的真相。
时维期看着一个小姑娘,能这么坐得住听他讲这些,也乐的开怀。
他讲的这些,都是时家世世代代传承,改良并不断精进的世俗文化,时家的每个小孩都得学,所谓,底蕴传承。
至于时家的儿媳,毕竟是别人家的女儿嫁进来,是不会强求人家非得学这些的,但在选择儿媳时,时家便多了某些隐形规则。
认可并在某些方面所行,所言,符合时家的某些大方向。
说难,很难,说易,很易。
但在海城上层社会,资本渗透过的社会里面,说难,真的难,便有了外界一些刻板印象——世家时家,门楣高,门槛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