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男人环视一周,最后提议道,“也别一直站着了,姑娘不妨跟我先去亭子里,坐下喝杯茶吧?”
阒惄昳看着走过去还要绕一大圈的凉亭,直接绕过他,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。
“单纯喝茶多无趣啊,再说茶在哪儿喝不是喝呢,既然公子也喜欢垂钓,不如我们比比如何?”
男人没说好,也没有拒绝,只是沉默的看着,唯一的一个凳子和鱼竿都被她拿在手里了。
这曲家大小姐是不是有点过于……自来熟了呢?
阒惄昳手握鱼竿,又拿起旁边的小茶几上的紫砂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她茶杯都快递到嘴边了,突然扭头,眼神真挚的看着他,“不介意吧?”
年轻男人神色温和的摇摇头,“不介意。”
他说介意,她难道就会放下不喝了吗?
看着她犹如牛饮一般,一口一杯,他面上不显,心中却在滴血。
他刚泡好了,自己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呢。
阒惄昳觉得这茶还不错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她自己喝就喝了,关键她还问他喝不喝,简直杀人诛心。
茶几上就准备了一个杯子,他就算想喝,总不能直接就着茶壶喝吧。
“哎呀,只有一个杯子,如果公子你不介意的话……”
阒惄昳作势准备把手中的茶杯递向他。
“我不渴。”
他急忙伸手婉拒了她的好意,他怕她真的把杯子还给他,到时候他是喝呢,还是不喝呢。
阒惄昳跟真的看不出他在说反话一样,见他不喝,自己又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。
好了,又一百两没了。
“对了,还没有请教公子尊姓大名?”
阒惄昳喝完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男人的视线有意无意的随着她的动作移动。
难道曲府已经穷到喝不起茶的地步了吗?
看着她坐着自己的椅子,拿着自己的鱼竿,喝着自己亲手泡的茶。
他反而跟个小厮似的,站在他的身后。
他突然有种错觉,自己才是那个不请自来的外人。
不仅他有这种感觉,潜藏在院子周围的暗卫,看到这一幕,也忍不住暗自称奇。
看曲家大小姐跟他们家殿下之间的相处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早就相熟呢。
这宅子是他前几年买的,买的时候用的化名,除了他身边的暗卫,京中没几个人知晓的这宅子是他的。
这里虽然跟曲府比邻而居,但是大门却相隔甚远,平日里只要不是有心留意,压根不会有人知晓隔壁住着什么人。
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,自然也不可能识破他的身份的。
他心绪一转,便报出一个名字,“在下姓景,字与之。”
阒惄昳挑眉看着他,语气带着一丝玩味,“景与之。”
景与之微微颔首,“正是在下,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。”
阒惄昳指着他身后的宅子,“知道隔壁是谁家府邸吗?”
景与之神情茫然的摇头,“望姑娘见谅,我是年前刚搬过来的,平日里忙着生意,昼伏夜出的,跟周围的邻居还都不熟悉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
阒惄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“我姓阒,家中人都唤我昳昳。”
景与之脸色有了片刻的僵硬,姓去?
他怎么不知道曲相什么时候改姓了呢?
还有蝶蝶是怎么回事儿?
她小名不是幺幺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