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娘这下总算明白了一些。
二房被抓去当壮丁的人,理应由成年了的二郎去的,结果,四郎去了。
二婶子心疼小儿子,就把这罪怪到二郎媳妇头上来了。
以为是二郎舍不得媳妇,让亲弟弟顶着去了。
连棉娘都明白了,盛家其他人自然也知晓了。
盛大婶子也劝道,“二弟妹,你应该是冤枉二郎媳妇了,二郎媳妇不是这样的人……”
盛二婶癫狂状态根本听不进去劝,“就是你,你个不下蛋的母鸡,你天天霸着我儿,自从我儿带你回家,我们二房就毁在你手里了,你不下蛋,你也不干活,在我们盛家当小姐,还害我四郎,我今天跟你拼了……”
她眼眶充血,十分可怖。
棉娘前世搬家去县城里,是住医馆旁边的,跟着在医馆打杂当抓药伙计,见过各种病人,也略懂一些医术。
这有些像失心疯。
又叫躁狂症。
平时是好好的人,到了特定条件之下,就会失去理智,进入疯狂状态当中,不受控制了。
这种情况下,要封她穴道,让她气血回流才行。
这一思忖当中,那盛二婶猛力就挣脱了她们,将盛大婶子给甩了出去,头撞到了地上。
棉娘也差点摔倒在地上。
人在疯狂状态下,力气是不可控的。
然后,盛二婶一下子又将二郎媳妇死命的掐住了。
眼看着真就要把二郎媳妇给掐死了!
还好这时候,盛家男人们回来了。
盛二伯与盛二郎几乎是同时出手了。
盛二伯上前就是两个大耳刮子,狠狠地甩在盛二婶的脸上。
将盛二婶甩得眼冒金星,嘴角流血,手里的力道也就散了。
盛二郎趁机把他的媳妇从地上给抱了起来,无比心疼地搂入怀中。
“娘,您要掐就掐死我,是儿子不愿意去,所以才和四弟商量的,微月她根本不知情,微月她这样子,您也下得去手……”说到最后,一个大男人声音都哽咽了。
这边,盛二婶被重重地煽了两巴掌,煽得眼鼻嘴都是血,眼中还是一片疯狂。
狂骂,“没用的东西!我怎么生了你这样没用的东西!我的四儿啊!我可怜的四儿啊!”
大家都吃惊了。
盛大婶子从地上爬起来了,摸着头上被撞出来的大包,疑惑道,“咦,她往常挨了巴掌,就会醒的,今天怎么还没醒?”
棉娘抿了抿嘴,“二婶子这病像是间歇性的失心疯,症状轻的时候,甩巴掌可以让头脑回血清醒,病情严重了就不管用了。”
她一说话,盛家人都看向她。
她解释道,“我小时候跟我娘亲逃荒的路上,见人犯过这种病症,刚好有个神医出手用银针治好了那人。二婶子现在这种情况,最好还是要去找大夫郎中瞧瞧才行,要不然,很危险的。”
棉娘此话一出,盛家人明白过来了。
镇上草心堂的郎中都看过,说没招儿,棉娘一个镇上长大的姑娘家是怎么知道的。
原来人家是个有见识的。
盛大婶子叹口气道,“咱们盛家把附近几十里的郎中都请过了,都治不了她……”
盛二伯要再出手甩盛二婶两巴掌!
被棉娘制止了,这要是再甩下去,说不定失心疯没治好,还把人给甩残了。
“二伯,别打二婶子了,我可以来试试,我还记得一些那神医救人的方法,你们把二婶制住,我给她先按穴位让她气血归位,然后再麻烦去镇上借一副银针回来……”
众人有些面面相觑。
这是不是太草率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