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的气势汹汹,嗓门吼的老大。
生怕盛家人不愿意退聘礼。
这个时候,盛老爷子他们不在,下田去劳作了。
只有盛大婶子在与他们对骂。
“你们俩老货给老娘好好说话,你们家儿子自己死在外头了,是个短命鬼,还怪我们二妹头上,你们要是再诬陷我们家二妹的名声,还想退聘礼,门都没有。”
“不要脸的老东西,一把年纪了,缺大德,乱说话小心死了以后拔舌头。”
“你们自己缺老德,儿子死外面了,怪我们二妹头上,要不要脸!你怪我们二妹克夫,我还要说你们儿子八字太弱,故意想害我们二妹呢!”
然后,棉娘就听到盛二妹在屋里呜呜呜的哭声。
祝氏抱着女儿缩在角落里,不敢吭声。
二房的盛二婶在劝盛大婶,林氏在旁边管着几个孩子们。
因为盛五郎此时已经摩拳擦掌,想冲上去打人了。
“三嫂,让我去,污我二姐名声,看我不打死他个狗东西!让他们敢来我们盛家撒野!”
童学也紧紧皱着眉头,冷冷的看着这一切。
三妹已经悄悄摸了一根木棍在手里。
要是这一棍子下去,估摸着是凶多吉少了。
闹成了这般。
棉娘走进去,和气道,“既然两家是亲戚,都少说两句,有什么话,咱们进屋好好说,省得让外人听了看笑话。”
众人见了棉娘,也不知道为什么,都安静下来。
林氏终于插上话了,“对,有什么事情进屋喝口水再说。没什么事说不清,老爷子他们也马上回来了。”
她已经让二郎去叫盛家管事的老爷子去了。
盛大婶一扭头进屋去了。
棉娘客气的把赵家人请了进去。
赵家两口子也骂累了,他们进了屋。
棉娘给他们上了茶,让他们都歇歇,喝口水再说话。
盛家男人不在,盛大婶是可以当家作主的,可是她气糊涂了。
平时,做事蛮有主见,也是面面俱到的人,现在别人辱骂她的女儿,便破了功。
气得找不到北了。
一通回骂,反而让外人都听到了,见了笑话。
棉娘这么一说,她就想到了关键之处,所以才先收了骂,进了屋。
气哼哼地往那里一坐。
恨得牙根子都痒。
棉娘来调节,她细声问赵家人。
“听闻赵家大郎是个很出色的人,怎么着就不在了,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,我们两家到底是亲家,也有权力关心一二,大郎是怎么去的?”
赵父是个中年男人,又黑又高,弯腰驮背的。
他红着眼睛,开口道,“大郎是在县城五湖布行里当伙计,我们大郎脑子灵活,能说会道,深受他们掌柜的看重,月钱都与别人不一样,比别人要多出几个钱的。”
那赵母抽空指控道,“我儿好前途,再磨几年,说不定那掌柜的就把位置都传给他了,可惜,被你们家二妹给克死了。”
“你再说我们二妹克死赵大郎,你小心我撕烂了你的臭嘴!你们自家儿子是个短命鬼,想赖到我们二妹头上,想都别想……”盛大婶子怒火直冒。
棉娘朝她使个眼色。
盛大婶子消停了。
棉娘鼓励赵父道,“您继续说。”
赵父眼眶红红,“五湖布行有规定,晚上在布庄里值夜的人可以额外得一笔银钱,算是值班收入。我们大郎为了多赚些钱娶你们盛家的姑娘,每天晚上都睡在布庄里,就在前几天,布庄里来了几个亡命之徒,要抢布,我们大郎不敌,被乱刀给砍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