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有两个衙役将衙门上的木板统统拆下,这下豁然开朗,棉娘一眼望见,大堂已经收拾好,数个衙役已经排列两旁,县太爷正举步从里间走出。
这下棉娘不管什么县尉了,拉着三妹就往里闯。
街上的百姓们见县爷公开升堂,兴趣大增,一窝蜂的往门口涌来。
“咦?”
三妹眼珠子闲不住,四处乱看,突然低声道:“三嫂,你看县太爷。”
之前在外面隔得远,棉娘看不清,再说她也不会紧盯着县老爷看,那多不礼貌。现在三妹一提醒,她再次看了一眼,发现对方竟然眼熟的很!
这不就是……义庄借宿的那个穷秀才嘛!
看到这里,棉娘心中的疑惑一下全解开了。
她就是怀疑,对方怎么会如此配合她们呢,原来也是破案去了,跟她们的目的完全相同。
那个小厮却不见。
能与县令一同冒险,他肯定也不止话唠这么简单。
“民女阮棉娘,见过县太爷。”
周县令嘴角带笑,语气平和。
“阮棉娘,将状纸呈上来吧。”
阮棉娘写的状纸,极为简短,就只是说五湖布庄其实是贼窝,杀害了赵甲,请官府伸张正义,寥寥几句。若是换个县令,恐怕要打回让她重新写过。
周县令没有,他扫了一眼,便点头称好。
又四下扫了一眼,便道:
“咱们稍微等一会。”
棉娘不知道要等什么,却见张县尉首先不满道:
“周大人,五湖布庄乃本县极为重要的商铺,缴税积极,经常行善,口碑一直很好。这刁妇无端告状,分明是想讹诈,不如轰出去。”
棉娘恼怒,这人怎么回事,坏也就罢了,怎么一直针对自己?
周县令道:
“张大人,稍安勿燥。”
这时,又一人进来了,年纪有些大,面色枯沉,双眼狭长,身材不高,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。
从衙役们口中得知,他正是本县的县丞,姓扈。
几方参见后,落座。
周县令问:
“扈大人因何而来?”
县令、县丞、县尉同为一县的三大巨头,一件案子如果不涉及到后两者,他们不是必须到场的。
扈县丞道:
“听闻有人状告五湖布庄,这可是件大事,下官也很感兴趣,故而来听听。”
周县令微微点头,却听县丞继续道:
“大人初来金门县不久,可能有所不知,那五湖布庄乃本县重要商铺,可以说支柱也不为过,大人可不能随意听信他人一面之词,就有了误判。”
一旁张县尉连连附和。
棉娘看了看这两人,没太意外,觉得他们是一丘之貉。
周县令眯起眼睛。
这正是最让他头疼的地方,这俩人的关系算不上多好,但遇上事情,就很喜欢联合在一起,跟他对着干。
这是俩人的一贯作法,他们是地头蛇,多年来,面对外来的县老爷都是如此。
“本官自然不会随意判决。”
就在这时,外面有人报,嫌犯押到。
嫌犯?
什么嫌犯?
县丞和县尉互视一眼,都颇为不解。
周县令则明显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