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天边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,破晓的微光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,练武场上已经零零散散地站了几位弟子。他们或揉着惺忪的睡眼,或不满地嘟囔着,为这突如其来的集合抱怨不已。
“你说莱茵老师发什么疯啊?大晚上通知今天一早集合,我都没睡几个小时呢。”
皂苷一边说着,一边张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那哈欠声仿佛能把周围还未完全消散的晨雾都震散。
“我听说啊,昨天晚上禁地出事了。有学生不知天高地厚地闯了进去,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。”
郑海秋也是满脸倦意,哈欠连天,边说边用手揉了揉眼睛,试图赶走那浓浓的困意。
“谁呀?这么胆肥!这禁地可不是能随便闯的地方。每次集合不是讲纪律就是强调安全,这次肯定又老生常谈,最没意思了。”
皂苷不满地抱怨着,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“川”字。
“我昨天倒是看着山顶一片漆黑”莰醇眼神有些散漫,像是在回忆昨晚的场景,漫不经心地对着皂苷说道。
“山顶?辛夷他们不就住山顶吗?”
皂苷像是突然被冷水浇醒了一般,一下子反应过来,眼睛瞪得老大。
“不会是他们一伙人去禁地了吧!”皂苷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,脸上满是惊讶和担忧交织的神情。
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,大家面面相觑,一种不安的氛围在练武场上悄然蔓延开来。
辛夷和君迁子带着神兽返回的路途,宛如一部惊险万分的传奇。他们一路披荆斩棘,那荆棘像是无数双恶魔的手,无情地拉扯着他们的衣衫,划伤他们的肌肤,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。
当他们抹黑从禁地逃离出来时,每个人都已是衣衫褴褛、狼狈不堪。没办法呀,森林里到处都长着带刺的灌木,身上全是细小的伤口。
但更令人揪心的是他们的神兽,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伙伴,如今都带着满身的伤痛。神兽们的伤口深浅不一,鲜血与皮毛粘连在一起,有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鲜血,每一滴都像是砸在众人心中的巨石。
由于前期受的伤,导致神兽们的行动变得极为艰难,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颤抖,那是伤痛在啃噬着它们的力量,让快速赶路成了一种奢望。
在这群人中,陆甄和李华的情况相对稍好。他们的神兽身形娇小轻盈,对于承载他们的的主人而言,几乎没有太大的负担。
然而,现实的状况却无比棘手,白虎和哈士奇的伤势实在太重了。
那一道道深深的伤口,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,无情地吞噬着它们的体力和活力。让这两只神兽继续行走,根本就是天方夜谭。
它们每一次试图挪动脚步,都会因剧痛而颤抖,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令人心碎。
辛夷和君迁子看着自己心爱的伙伴如此痛苦,没有丝毫犹豫。
他们咬着牙,使出全身的力气,各自弯下腰,小心翼翼地将白虎和哈士奇背到了自己背上。
这两个神兽的重量,就像两座沉甸甸的大山,但辛夷和君迁子的眼神中只有坚定,他们一步一步,艰难地朝着目的地前行,哪怕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重。
莱茵老师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摸了许久,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深深的“川”字。他的目光如炬,在每一个弟子的脸上扫过,却始终没有发现辛夷等人的身影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他心中暗自思忖,辛夷他们估计是赶不回来了,自己还是高看她了。
回想起之前龙血树的话语,莱茵老师陷入了沉思。龙血树曾说过,它守护的那件宝物和辛夷有着特殊的缘分,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那宝物就应该是属于辛夷的。可现在,事情变得复杂起来。
“是,宝物是属于辛夷,可自己的任务就是看守宝物,如今那宝物都有主了,我还在这儿守护个什么劲儿?”
莱茵老师有些无奈地低语,心中满是矛盾。
这件事要不要上报呢?他在原地来回踱步,内心十分纠结。
若是上报,依照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,辛夷怕是免不了要被圈禁起来,那孩子的一生说不定就毁了;可要是不上报,万一上面追查起来,自己也脱不了干系。
就在莱茵老师犹豫不决的时候,眼瞅着集合的时间已经到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暂时将这些烦恼抛在脑后,神色忧虑地走上高台,准备集合点名。
“辛夷,君迁子,李华,陆甄,四人迟到,扣…”
“且慢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