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娘吆喝道,或许这也是为本店增加人气的一种方式。
【您好,我……】
凌霄还未说完,便被老板娘打断道:
【我们店没开通仿生人充电服务】
这只是老板娘的一个善意提醒,可这句话在凌霄耳中,却变成了一声极具嘲讽意味的挑衅。
看着凌霄渐渐握紧的仿生机械拳头,林欣连忙解释道:
【不是的不是的!她是玩cosplay的!她也要吃饭!】
凌霄:(???.???)????
【这样啊!是大娘嘴贫了,等会大娘给你加个煎蛋进去,小姑娘你莫要怪大娘了】
老板娘带着些许热情的道歉道,林欣则是在一旁傻笑的看着凌霄为老板娘打掩护。
【我要一份三鲜炒饭】
凌霄语气平静的说道,手中紧绷的拳头不知不觉也松了下来。
不仅仅是因为老板娘的歉意传递到了她的内心之中,更重要的是,她发现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眼前这位「哭丧者」,似乎远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残暴……至少不是像「古拉格惨案」中的那么残暴。
【我们找个位置坐吧】
林欣轻轻拉住凌霄的风衣衣角便向餐馆内部走去。
【找个里面的位置……】
凌霄话刚到嘴边,林欣便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将凌霄带到了餐馆角落处。
【戴着面罩不好吃饭吧】
林欣用两只手托着下巴侧着头看向凌霄说道。
【我……】
凌霄欲言又止道,脸上的红色圆环止不住的往旁边的过道看去。
【炒粉炒饭来咯!】
老板娘举着一份托盘,将炒粉和炒饭分别放在了林欣与凌霄面前,很显然,这就是她为什么不肯打开面罩的原因。
【你……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?】
凌霄开口询问道。
【接下来如果没有别的安排的话,我想我会买点碎嘴小零食回到据点】
林欣如实回答道,毕竟自己昨天下午在邱家别墅内答应要给狂风带好吃的。
【我明白了……】
凌霄语气坚定道,随后,随着一阵泄压的声音传来,那神秘的黑色面罩缓缓出现裂缝,在紧接着裂缝不断扩大,整个面罩被分裂成了三个部分。
而那张面罩下的真容也终于被林欣所瞧见,哪怕林欣的内心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,可当她看到这张脸时还是实打实的吓了一大跳:
那张脸的脸上并不是众人所熟知的肉色皮肤,而是透露着一股诡异的赤红色的!其他人看到可能只会感觉恐怖谷效应犯了,可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林欣又怎么不会知道呢?
那不是皮肤,而是裸露在外面的毛细血管和皮肤,整张脸看起来惊恐无比,仿佛只要凌霄动一下,下一秒血液就会顺着这些毛细血管从脸上渗出来。
最可怕的还是她的两个眼睛,更准确的说是两颗眼睛,她的眼皮消失了,两颗眼睛就像是挂件一般裸露在挂在外面,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。
【抱歉,我这副模样吓到你了吧】
凌霄没有张嘴说话,而是用电子发音器说道。
【确实……有点超乎我的意料,不过你这副样子,还能吃饭吗?】
林欣关心道。
【那恐怕我的进食方式会更吓人】
凌霄说道,她仰起头,用手指头指了指喉结的位置,喉结上装着一个类似瓶盖的装置。
不容林欣思考,凌霄便抓住那个长相似瓶盖的装置,往外一拽!一条钢铁长软管就这样被拽了出来!!!
在林欣目瞪口呆中,那个瓶盖装置缓缓变成了一个漏斗的形状,随后凌霄抓起面前的炒饭便往漏斗内一股脑的倒下去,随后凌霄若无其事的将那个瓶盖装置塞回了喉结处,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。
【抱歉……张口对我来说……太难了】
凌霄那张惊悚的脸看着林欣道歉道。
【啊……不,你不用道歉,旁边来人了,你快把面罩收起来吧!】
林欣提示道。
凌霄重新收回了面罩,旁边桌子的客人也顺势坐了下来,色眯眯的眼神还时不时向林欣投去。
【好吧……凌霄女士,请开始话题吧】
林欣说道,随后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。
【我的话题就是……这张脸是怎么被毁的,而且,毁掉这张脸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你!「哭丧者」】
凌霄语气平淡的描述自己的悲惨经历,吓的林欣立马停下了进食。
【那……】
林欣刚开口,凌霄就像是意料之中的预判打断道:
【没关系的,我不会归罪于您,相反,我感激您都来不及,不用那么紧张……您可以边吃边听,就当是一个饭前小故事】
【好……好的……】
凌霄也开始了她的讲述:
【我就长话短说吧,这张脸,和13年前的一场意外有关。
2027年,也就是我23岁的时候,我被「清道夫」卖到了北极国的「古拉格」,一处叫科马的劳改营。
在那里,他们称呼我为ра6(奴隶),并让我们到了一个类似工厂的地方,没日没夜的生产一种爆炸装置,后来我才知道,那些爆炸装置都将成为「血色唱诗班」的「作品」的一部分,当然,这都是后话了。
那根本不是一座劳改营,而是一个彻头彻尾,暗无天日的血肉工厂,在那里,时间与空间的概念被逐渐模糊了,我的人生,仿佛只剩下了眼前的传送带,漫天的冰天雪地,还有那群人手上的鞭子。
有一次,我太冷了,冻得手指头都没知觉了,传送带也因为我停了下来,那群人拿着鞭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抽我,可这一抽,却让我的手指头像是冰雕一般轻而易举的抽掉了。
在那种环境下,手指头被冻掉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,我知道手指头被冻掉意味着什么——会被扔进供暖炉内成为富人们的供暖燃料。
可奇迹发生了,那群人之中的一名管事并没有将我丢进火炉,而是命人将我拖进一间像是医务室的房间,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剁去了我的两个手,强行给我装上了两只劣质的神经机械义体。
手术完成后,他们把我丢到了一间牢房内,似乎是在观察我的反应,按理说,我应该死在那里的……死在那间牢房内,可我活下来了……我不想死……无论如何我也不想死。
那群人见我没死,便重新将我丢进了传送带上继续工作,我本以为我的余生将会在那个冰天雪地中结束,直到……
直到一个拿着奇异造型直刀的女孩杀进了这座血色工厂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