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铭在湖水里泡了那么久，上岸之后便在帐篷里躺了好几天，沈昭月给他开了药方，让人每天煎两副浓浓的药给他喝下，苦得齐铭眉毛都要掉了。

等他能下床，走出帐篷时，发现旁边沈昭月住的帐篷里，已经空了。

“沈昭月去哪儿了？”齐铭问。

“回皇上，沈……昭月公主搬到王帐旁边去了。”指挥使回答齐铭。

“昭月……公主……”齐铭念着这几个字。

指挥使道：“是的，皇上，昭月公主是虞将军和巫月公主的孩子，北凉王族每一代人只会出生一位公主，继承圣女血统，圣女的血液和眼泪可以唤醒月落湖旁的月落花，那天晚上月落湖边的月落花全开了，他们以此判断出沈昭月便是虞将军和巫月公主的孩子，真没想到，原来沈大夫竟是北凉的公主。”

齐铭站在帐篷外愣了好一会儿，才回过神来，道：“着实……匪夷所思。”

“皇上，您要去找昭月公主吗？微臣给您带路？”指挥使道。

齐铭摇摇头，道：“我去找一趟北凉王。”

“不对，”齐铭又想到北凉王已经拒绝过他一次，“还是去找沈昭月。”

齐铭被带着路，来到了王帐旁一顶同样华丽，甚至装饰更为精美的帐篷外。

“您稍等，我去通传。”门口的婢女进了帐篷。

齐铭愣愣的，如今他要见沈昭月，竟需要在外站着，等人通传了。

齐铭没等多久，帐篷的帘子被两个北凉婢女掀开了，一位乌发编成许多小辫，头上戴着镶嵌着宝石的发冠的美貌女子走了出来。

沈昭月看着齐铭，有些拘谨，道：“找我什么事？”

曾经在凌王府里为侧妃，在皇宫里为沈妃的那段时日，沈昭月也穿过料子极佳的衣裳，但都不如今日的装扮高贵雍容，衬得她昳丽无比，让人挪不开眼。

“公主殿下。”齐铭叫着这个生疏的称呼，同时又觉得沈昭月现在这样，看起来完全已经是位高贵的公主了，“我想邀您去草原上散步，有话同您说，您愿意赏脸吗？”

-

他们又去到了月落湖边，白天这里风景很好，那天夜里盛开的月落花点缀在湖边青绿的坡地上，风一吹，是一幅极美的画面。

“公主。”

“公主好。”

湖边还有很多北凉人在采摘许多年没见过的月落花，沈昭月所到之处，所有人都向她行礼问好。

公主。是沈昭月这些天记住的第一个北凉词语。

这些北凉人脸上流露着对她的爱怜，有不少人要把月落花或者身上的宝石、匕首之类献给她，沈昭月收下了月落花，其他的东西都拒绝了。

等到湖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正要坐下，沈昭月身上的花多得已经抱不住了，而且遮挡了脚下视野，一个不小心脚一滑，就要摔倒。

齐铭伸手托住了沈昭月的腰，发冠上垂下来的珠串乱晃，抛上半空的月落花纷纷落下，阳光下，齐铭看着沈昭月如桃瓣般的嘴唇，心神不禁一阵动荡，险些就要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