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临深怀疑地瞥了他一眼,眼神冷飕飕的,惊得顾瑾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连忙举手对天起誓:“我发誓,真的是海蓝做好早餐,让我来找你!”
他没有说假话,只是省略了一些经过而已。
景临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转身回房换洗。
背过身的时候,他淡淡地说了句:“两柱香祭祖,你总这么发誓,你家祖宗该被你烦死了!”
顾瑾安:“……”
一根手指代表一柱香,两柱祭祖,三柱供神。
他习惯了发誓举两根手指,毕竟甜言蜜语这种东西,是用来哄人的而已。
万一被神明听到当真,他怕遭雷劈!
顾瑾安蹲在门口,等到景临深出来了,这才小心地跟在身后,几番欲言又止。
“一大早,便秘?”景临深头也没回,没好气地问。
“……”
顾瑾安顶着张比便秘还难看的脸,鼓足勇气问:“我妹房间里的野男人,是你送进去的?”
景临深脚步一顿,终于缓缓回身,面无表情地削了顾瑾安两眼。
他生了张堪比顶级国画大师精心描绘的精致容颜,特别是那双墨色桃花眸,像是深不见底的古潭。
眉眼带笑时,痞气满满,偏带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矜贵,略显矛盾的气质,更是勾人心魂。
而他面无表情时,周身便散发着清冷寒气。
那是一种刺到骨子里的寒气,淬了毒的那种,叫人望而生畏。
顾瑾安当年被景临深无意所救,打着报恩的名义,死乞白赖混进景临深的圈子,靠着天下无敌的厚脸皮,混成他的朋友。
即使如此,每每看到景临深沉着脸,他还是不自觉的小腿直哆嗦。
“是,是海蓝说的!”顾瑾安没骨气地扯出一面叫“鹿海蓝”的大旗
他也是无意间发现,在景临深想刀人的时候,提鹿海蓝有时候比景奶奶还管用。
之后他顺藤摸瓜,抽丝剥茧,竟发现了景临深藏在心底的小秘密。
“人,是我带回来的。”景临深漫不经心地说,“至于怎么进了你妹的房间,你应当问她自己!”
顾瑾安皱着脸:“深哥,无缘无故的,你带个野男人回来干嘛?”
景临深薄唇古怪一勾:“当月老。”
顾瑾安还想再问,景临深已经转身下楼,往餐厅方向走去。
餐厅里,鹿海蓝正拉着顾明珠询问昨晚的事。
顾明珠一脸犹豫,到底还是像挤牙膏似的,在鹿海蓝不断追问下,才勉强把昨晚发生的一切,都如实告诉了她。
原本她都已经睡觉了,却被楼下动静吵醒,走出房间就看到,景临深神色肃穆地抱着鹿海蓝回了房。
跟着他们身后的,是一整个医疗团队。
顾明珠见状,又不经意间瞥见鹿海蓝身上有血迹,误以为她受了重伤,情急之下便闯进了鹿海蓝的房间。
景临深只说了句鹿海蓝没事,就派人把她给打发了。
她不放心鹿海蓝,不愿意走,没想到景临深却提醒她,等会儿会给她送一个人过来。
顾明珠一头雾水,直到她看见昏迷不醒的陆幸之被人抬了进来。
他面色惨白,身上的血迹比鹿海蓝看上去还要多。
顾明珠吓坏了,小心地试了试他的鼻息,确认他还活着,这才松了口气。
为了照顾陆幸之,她只好又去找景临深,请求他让医疗团队给陆幸之做检查治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