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他身后的手下,面不改色地低着头,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醉汉像是在看死人一般,没有丝毫温度。
景临深将皮鞭随手扔掉,双手交替取下手套,随手往身边的暗卫怀里一丢:“处理了!”
“少主,按老规矩处理?”接到真皮手套的暗卫,下意识地问了句。
景临深脚步一顿,侧身回眸,幽暗的眸子盯着有进气没出气的醉汉,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嗜血的腥红。
敏锐的暗卫,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明显的杀气。
不料,须臾之后,他活动着脖颈,懒懒地开口。
“现在是法治社会,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。”
“她说了,在公共场合侮辱妇女,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,那就交给警方处置!”
“顺便,把这几个禽,兽拐卖儿童,故意伤人的证据,一并交上去。”
刚恢复些许意识的醉汉,听到景临深漫不经心的话,顿时绝望地昏死过去。
景临深已经上车,车大灯忽然亮起,刺眼的灯光把地库照得亮如白昼。
“哎——”
鹿海蓝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上的大灯,又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这已经是她回到房间后,叹的第一百零一次气了。
原本以为休假放松,没想到却把自己的心都弄乱了。
她又从头到尾,像看电影一样,一帧帧地把近期的事情按照逻辑顺序捋了一遍。
可是,捋得越清楚,她的心越乱。
或许,从她答应和景临深协议结婚的时候,就错了。
景临深从不会委屈自己没错。
可他在宴会中了药,既然有时间赶回家,怎么会来不及找他想要的女人纾解?
而且,她那晚喝得醉熏熏,正是为了解决南城项目竞标合约的事情。
事关重大,接送她的司机,是景临深的人。
鹿海蓝之前一直不愿意去想那晚的事,可如今回想起来,却疑点重重。
景临深当真厌恶她,就算不指望他像陆幸之那样,为保持理智自伤,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推开她。
景园有近百名佣人,只要他一出声,自然有人把走错房间的她带走。
甚至,她走错房间这件事,本来就存在疑问。
一个连自己解决需求都要戴小雨伞的人,真的会和走错房间,而且他还不喜欢的女人翻云覆雨?
唯一的可能,鹿海蓝却不愿也不敢相信。
鹿海蓝曾经看过一句话。
这个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藏的。
喷嚏、贫穷还有爱情。
景临深若是喜欢她,怎么可能藏得住?
快到天亮的时候,鹿海蓝终于成功说服自己,把心底不合时宜的想法掐灭。
不要内耗,不要自我折磨。
成年人的爱情,只要没有明明白白宣之于口,都不作数。
终于快刀斩乱麻,鹿海蓝虽只睡了两三个小时,醒来时确实神清气爽。
没想到,她的好心情,却在走出酒店的一瞬间破坏殆尽。
“鹿小姐,厉太太要见你!”
两名保镖守在酒店门口,看到鹿海蓝出现,第一时间拦住她,不由分说地作出邀请动作。
在京市,能担上“厉太太”这个称呼的,有且只有一个。
厉慎行的母亲,赫芷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