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齐三太打来电话将他臭骂一顿,叫他赶紧将自己的屁股擦干净,否则这调到镇上这事就别想了。
长贵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办,那钱他已经花出去了,家里这两年本就没攒下什么钱,就算有点,他也用在了应酬上,刘二彪那个钱他也花出去了,给了大脚一万,这一万美其名曰招待费,其实也就是自己的日常开销,平常买盒烟,买个酒,买个饮料火腿肠鸡爪子啥的,他的开销都记在账上,年底一次性结清。
一个脱离了生产的村长能有多少钱?还不是这儿那儿到处扣一点下来。
刘二彪的事他现在解决不了,又不想失去这个调到镇上的机会,水利站的老站长马上就要退休了,他要是顶不上去,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。村干部可不属于正式编制,他还能在村主任这个位置上逗留几年?万一哪天退下来,以后的生活怎么办?他可是已经多少年没下过地了!
思来想去,这件事还得找齐三太。
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下班之前赶到镇上。
长贵骑着车子就走了,香秀在后面喊了几声,他完全没有听到。
天黑了,长贵还没有回来,香秀坐在院子里等着,她幻想着自己和谢永强的将来,幻想着被谢永强带到城里,幻想着自己住上了楼房,也幻想着自己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,也许有一天,谢永强会开着车带着她风风光光的回到村里,享受全村人的羡慕,想着想着,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容来。
收到谢永强订婚影响的还有王小蒙。她并不是怎么爱谢永强,但她确实恨刘二彪。
当年她提出分手,刘二彪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,她本想等机会给他解释,这只是自己的缓兵之计,等他大学毕业了,两个人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,可惜她还没来的及解释,却得到了刘二彪另结新欢的消息。
收到消息的王小蒙彻底崩溃,她发了疯似得扎在豆腐坊,想以疲惫的工作麻痹她的神经,王老七对刘二彪的偏见也源于此,看着女儿如此折磨自己,他越发怨恨起刘二彪来。
夜深了,王小蒙睡意全无。
她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与刘二彪有任何的牵扯,也以为自己和谢永强能共度一生。
她现在只想找个人问一下为什么?为什么遭到抛弃的永远会是自己?想着想着,王小蒙哭了,他又想到了刘二彪,就在自己几乎要将他彻底埋藏在心底的时候,他偏偏又出现在自己面前,想到这里,接着便是心口剧烈的疼,疼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伤的多痛,是因为当初爱的有多深,可他为什么要回来?为什么不死在外面?
常规从齐三太家里出来已经黑了,齐三太的老婆问:“你说他这大半夜的出去会不会有事?”
“一个大老爷们能有啥事?难不成我还要将他留在这儿过夜?”
“你说长贵的事会不会牵连到你?”
齐三太响了一下说道:“不会?就算是那刘二彪告到城里,上面也会让我来处理这事,要是他到了镇上可就不好说了,那是正儿八经的干部。”
“那就好,这事还得早做打算,千万别把自己弄进去。”
“你先睡吧,我打两个电话,上面有让我接任镇一把手的打算,刘二彪子的事确实得尽早解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