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还有人打着他的名号作恶?
“嘻嘻嘻。”幺鸡发出一阵怪笑,“你们错了,百晓生没有死,其实这世上本就没有百晓生,人人都可以是百晓生。”
“对对对。”九筒附和道,“你可以是百晓生,我可以是百晓生,大家都可以是百晓生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
其他“百晓生”也跟着笑了,八万笑了,东风笑了,白板笑了,他们的笑声越来越张狂,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。
直到其中一个人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“是吗?那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呢?”
“百晓生”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止住了笑声,一齐望向大厅的南面。
他们之中的东风却再也笑不出声了,此人用来发笑的喉咙已经被一柄利剑给刺穿,鲜血还没来得及喷洒而出就结成了冰霜。
霜雪覆盖的剑刃从他喉咙中抽出,他已如一座一动不动的冰雕,难以置信的双眼中,倒映出一位少女的身影。
高束的马尾辫如寒风中的飘絮般摇曳,漆黑的发丝上沾染着晶莹的雪花。
“你们刚好少了一个人,我这里又多出一个人,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?”
百里长歌手挽剑花,抖去剑刃上的血色冰霜,负剑而立,一身利落的劲装衬托着她挺拔的身姿,凌厉的视线中仿佛夹着一股冰风,从剩余的几位百晓生脸上扫过,带给人彻骨的寒意。
“不过很可惜,我对加入你们组织不感兴趣,但你们的项上人头值多少钱,我还是感兴趣的,而且兴趣很大。”
“嘻嘻嘻嘻嘻!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
百晓生们还是笑了,只不过,这一次他们的笑声听起来是那样苍白无力,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。
“这位姑娘,你这么想要我们的人头,那不妨和我们赌一把?”幺鸡摇着扇子,不慌不忙的说。
百里长歌饶有兴致的瞥向他:“哦?赌什么,骰子,牌九,投壶,还是麻将?”
“都有,你想赌什么,我们就有什么,现在是下注时间了,看好了!”
幺鸡,九筒,八万,白板,红中,五个人同时跃起,身体于半空中高速回旋,以一种极快的手法将袖中、腰中、怀里、裤腿里藏着的所有暗器都释放了出来,如烟花般绽放。
这些暗器中包含着麻将牌和骰子以及各种五花八门的赌具,每一种都暗藏杀机,带有毒针丝刃等诸多致人于死地的机关兵刃。
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暗器很快将地面上的长歌所笼罩,如同暴雨梨花一般散落成漫天的星光,闪无可闪,避无可避,就好比行走在暴雨中的人,无论往哪里走,都无法避开从天上降下的成千上万颗雨滴。
生死一刹之际,一个极快的身影闪现至长歌的身前,伸出两根手指,夹住了每一个飞来的暗器。
没有人能看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,就仿佛时间的流速被无限放慢,他为行走在暴雨中的少女摘下了每一颗从天而降的雨滴。
叮叮当当,暗器洒落在地板上,这些为夺人性命而打造的东西,没能见到一滴血。
紧接着,地板被踏碎,作为弹射的踏板将两人送出。
沐天邈与长歌以一种惊人的默契分头奔向了各自的目标。
镇守于东面的九筒与八万还没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,便看到了一阵迫近的风暴裹挟着漫天的霜华,好似厚厚的积雪从一朵旋转的伞盖上抛洒而出,绽放出一朵白色的冰莲,莲华的中心是一抹迎面刺来的剑光。
“过饮信陵!”
九筒被霜雪中刺出的一剑封喉,八万下意识想向后撤退,却发觉身体已如被冻僵了一般迟钝,终究没能躲过拔剑回斩的剑影,一颗双目圆瞪的人头从脖子上飞出。
又听西面传来“咚”“咚”两身闷响,白板与红中倒飞而出,身上的衣物炸裂开来,化作破碎飘絮从空中洒落,两人的后背重重砸在墙上,如被震掉钉子的挂画般贴着墙壁滑了下来,落地时已是两具尸体,胸腔处深深凹陷进去的拳印已说明了一切。
眨眼的功夫,整个“百晓生”组织,只剩下一个光杆司令的幺鸡。
幺鸡左看右看,慌张的向后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