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沐天邈,是虎贲门的大师兄。
二十一岁那年,我被赶出了师门,师父给我下了死命令,不在外面找个媳妇儿回来,不准回家。
机缘巧合之下,我找到了。
万万没想到,她并不是很愿意嫁给我。
我与她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房顶,当时她把我误认为了采花大盗,直呼我为淫贼。
时隔数日,当我再次站在房顶,又遇到了另一位少女。
初次见面,她直呼我为淫贼。
万万没想到,我这样一个正人君子居然与淫贼的人设绑定在了一起。
——节选自《九州古事记——域外天魔列传——万万没想到——沐天邈传》。
…………
俗话说,世界上不会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。
此刻的沐天邈,却还是震惊于眼前少女给他带来的熟悉的既视感。
少女剑眉星目,脸蛋在月光的映衬下细腻如凝脂,漆黑的发丝随风飘扬,身穿襦裙,外披罗衣,锦绣裙褶迎着晚风翩翩摇曳。
唯一的区别是,她的发型并不是单马尾,而扎成了一对包子头。
至于为什么要扎成包子的形状,可能是为了弥补身上某个部位过于贫瘠的遗憾。
就连怀里抱着的宝剑,都十分像吴潭龙子。
但少女偏偏就不叫百里长歌。
沐天邈犹豫了,此时此刻的他,只要稍微冷静一点,好好组织一下语言,或许就能避免后续发生的一系列误会。
但他偏偏犹豫了。
犹豫,就会败北。
少女手中的剑,已然拔出。
“别动,举起手来。”
沐天邈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一道寒芒所指,于是战战兢兢的举起手来,行了个法式军礼。
少女冷漠的命令道:“转过身来,不要耍花招。”
沐天邈只能照做,高举起双手的同时,慢慢的转过身来。
少女冷笑道:“让我看看你这淫贼到底长什么模样……呀!”
当她的目光无意间往下一瞥的那一刻,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。
少女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去。
“快快快,把你的作案工具……收起来!”
沐天邈耸了耸肩,无奈道:“是你要我举起手转过来的嘛,我本来已经准备收起来的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看吗?”
“谁要看你那肮脏的玩意儿啊!恶心死了!”包子头少女恼羞成怒的跺起了脚。
沐天邈遂把随地大小便的证据收进了内裤里。
“你这淫贼,现在证据确凿,百口莫辩,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?”
“等一下,姑娘,咱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。”
“还想狡辩?我听说刚才有个登徒子在大街上当众耍流氓,调戏良家少女,还妄图非礼人家。”
“那你怎么能确定那个登徒子就是我呢?”
“我听说那登徒子当众暴露自己的身体,而你刚好是个暴露狂。”
“是吗?但起码我只在你面前暴露过。”
“我还听说那登徒子被一脚踢飞到了天上去,如果按照时间来算,他现在应该落在房顶,而你刚好落在房顶。”
“这也可以用巧合来解释。”
“可我还听说那人穿着金蚕丝软甲。”
“啊这……”
沐天邈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,只见一件金蚕丝软件正套在他的身上。
刚才尿尿时,由于两只手都不方便拿着软甲,所以他索性把软甲穿在了身上。
哦吼,这下铁证如山了。
“银贼,你给我听着!”
“我听着呢。”
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,让沐天邈不禁怀疑,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圆,人在里面兜兜转转,总是会转进相似的情节里。
包子头少女莞尔一笑道:“其实我还有个办法,能确定你是不是那个当街调戏妇女的登徒子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
“很简单,我刺你一剑,如果你是那登徒子,你身上的金蚕丝软甲就必定是真的,你便能安然无恙的接下我这一剑。”
“那假如我不是那登徒子呢?”
“假如你不是那登徒子,你身上的金蚕丝软甲就必定是假的,你必死无疑!”
“诶?这个办法好,有理有据,令人信服。”沐天邈眼前一亮,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但仔细一想,不对啊,好像横竖都是我倒霉?
包子头发型的少女架起手中的长剑,月光映照,亮出三尺清冷的寒芒。
一点寒芒刺向沐天邈的胸口,最终却落在他的两指之间。
灵犀一指,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可靠。
手里的剑进退两难,少女明显慌了神。
其实沐天邈也有一件想要验证的事情。
到底是我的破甲神功不太行,还是金蚕丝软甲太厉害了呢?
很多时候,一个人的悲惨命运往往始于“诶,我不信邪,我偏要试一下”。
当悲剧发生后,才悔不当初。
为什么不信邪?
为什么不ban猛犸?
为什么要放加里奥?
为什么要演奏春日影?
试试就试试!
沐天邈一个弹指打在剑尖上。
“叮”的一声,嗡鸣声清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