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无敌捂着胸口,十分吃力的抬起头。
“小猴子,你果然有几分他的影子,不愧是不败顽童张三通的传人!”
“我不是猴子。”
沐天邈的脸色沉重得抬不起头,额前的发丝已被汗水浸透,粘黏着汗如雨下的两鬓。
“而且你见过长得有我这么帅的猴子吗?”
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,累得再也迈不动步子,谁也奈何不了谁。
朱无敌闭上眼睛,疲惫的垂下头颅。
“不得不承认,你确实是天纵奇才,老夫这些年见过的少年才俊,有如过江之鲤,其中能给老夫留下印象的,万中无一,倘若你早生一个时代,一定大有作为,哪怕与我父辈比肩,建功立业,封侯拜将,都不在话下。”
沐天邈背靠着枪杆,休息了一阵后,总算是回了口气。
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”
他颤抖的抬起长枪,寒冷的锋芒直逼朱无敌的咽喉。
“咕噜。”
朱无敌咽了口唾沫,喉结滚动。
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,另一旁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神侯别怕,老夫来助你!”
夜空中,有一股邪风迫近,来势之汹汹,连天上的月色,仿佛都黯淡了一分。
来者是一位身穿黑袍的光头老人。
火云邪皇。
“你没死?”沐天邈一惊,握紧长枪的双手几乎脱力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火云邪皇落在了大坑里。
“你一定没想到吧!老夫虽然差点被自己的黯然销魂掌打死,但因祸得福,却无意间将一颗埋在命门里的绝命七星钉打了出来,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!”
他扭了一下脖子,舒展筋骨,气场全开,
修为,也已恢复到了炼气四重!
虽然不及他年轻时的全盛时期,但与之前的铁胆神侯已处于同一个水平线。
然而,当火云邪皇转头看向朱无敌时,却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侯爷,是谁伤的你?”
他颤颤巍巍的扭过头,视线一转,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向沐天邈。
“你……你,你竟能把侯爷逼到如此地步?还好你是炼气一重,倘若再让你成长些时日,那还得了?今日若不除你,日后必成大患!”
火云邪皇的眼中杀机瞬起。
“不要轻举妄动!”
一个少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。
百里长歌的身影慢慢浮现,她手持长剑,挟持了一个与她差不多高的美妇人。
冰冷的剑锋抵住了素心夫人的脖子。
“素心!”火云邪皇瞪大的双目充满了血丝。
朱无敌目睹眼前的一幕,沉默不语。
他太累了,不想说话,只想默默的点根烟。
别吵,我在思考。
“如果你们不想她死,最好老实点。”
长歌手持吴潭龙子,一边挟持着素心夫人,一边向坑里放话。
就在她松懈的那一瞬间,素心抓住机会,一个肘击,向后一顶(man!)。
长歌吃痛的弯下腰,被肘击给顶得向后退去,手里的吴潭龙子也掉了下来。
素心夫人趁机夺剑,然后跳下了坑。
火云邪皇一跃而起,接住了自空中落下的素心。
“没事吧?素心?”
火云邪皇将素心放了下来,上前一步,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。
“不用怕,这里有老夫在,没人能伤得了你。”
火云邪皇抬起头,看向上方的高马尾少女。
“拿一个女人做人质,你们这些名门正派,还要不要脸!”
噗嗤!
火云邪皇的双眼慢慢瞪大,瞳孔骤然缩小。
他低下头,看到了一截冰冷的剑刃,破体而出。
那是来自背后的一剑穿胸。
火云邪皇缓缓的回过头,看到了手握吴潭龙子剑柄的人。
素心。
这个女人的眼神冰冷得可怕,虽然她一向是个冷酷无情的人。
但火云邪皇万万没想到。
她竟会冷血到如此地步。
“素心……为何?为何你要这样对我?”
火云邪皇口吐鲜血。
他的心脏,早已被剑刃刺穿,可直到他看到持剑人是素心的那一刻,他的心,才彻底停止了跳动。
素心缓缓的拔出了剑。
“既然总要有人背负这一切的罪责,那这个人,为什么不能是你呢?”
她将沾满鲜血的剑扔到了地上。
火云邪皇的身体,也无力的倒了下去。
素心转过身,眼含泪光的看着丈夫。
“老爷,罪魁祸首已经伏法,我已经调查清楚了,他的真名叫做火云邪皇,乃是魔教的一名魔头。
二十年前,他隐姓埋名,伪装成一名仆人,潜伏在你我身边,引蓝采入府的人也是他。
他与蓝采一直在暗中坑害我们的儿子,如今真相已经揭晓,还请老爷放过太白宗的这几位无辜的弟子。”
朱无敌沉默良久。
这个面容沧桑的中年男人在风中凌乱了发丝,最终还是闭上眼,无奈的点了点头。
“好好好,既已真相大白……”
他转过身,对着沐天邈抱拳作揖:
“刚才的一切,都是误会,老夫,在这里向你们赔个不是。”
说完,朱无敌一跃而起,跳出了坑洞,走向了前方。
不一会儿,就听到一些家丁发出的惨叫声。
“老爷,不要啊!”
“老爷!饶命啊!”